她们以前都是用的陶碗陶盘子,就算到京城来了,买的还是陶碗陶盘子,只是比陈家湾时要规整一些。
粗看这么细致的瓷器,她们就放不下来。
陈老汉也看不出好坏,不过他能肯定这些东西不便宜。
皇帝穿的衣服就很贵了,用的瓷瓶子肯定也便宜不了。
陈小桑扭头去问云苓:“师父,这一箱给你还是给我?”
云苓摆摆手:“你要你就拿去吧。”
反正也到不了她手里,给哪个徒弟不是给呢。
想到这儿,云苓长长叹口气,忧伤得不行。
既然她这么说了,陈小桑便做主:“那这些瓷器就给我吧,摆在家里好看。”
“不能摆在家里,一不小心就得撞碎喽。”陈大树第一个拒绝。
陈二树看着这些瓷器就双眼放光:“还是拿出去卖了换钱吧,我看这些东西应该能值不少银钱。”
他这提议得到了老陈家一致的认同。
陈小桑想想自家也用不着,换钱是最好的。
沈兴义坐到云苓身边,难得的安慰了她一句:“子女都是来讨债的,你看看我,连口花酒都喝不了,见天要挣钱给儿子读书。”
“天冬又不是我儿子。”云苓反驳。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就是你儿子,是来找你讨债的。”沈兴义打破她的幻想。
云苓重重叹了口气:“都是我师父害了我,要不是他把天冬抱回来让我收了当弟子,我这会儿就有好衣穿有好饭菜吃了。”
“怎么,这个徒弟不是你自己想收的?”
云苓摇摇头:“我师父抱回来的,问我收不收弟子,我年纪小,糊里糊涂就收了。”
谁知道是收了个祖宗。
哎,她的好日子啊……
沈兴义摇摇头:“你倒是舒坦,等你弟子成亲了也就不用你管了,我还得管我儿子读书考科举,不知道什么以后是个头。”
这么一听,云苓好受多了。
她也就这一两年的事,读书可是一辈子的麻烦呐。
云苓好心地宽慰他:“你儿子长得比我弟子好,看着也有劲儿挣钱。”
沈兴义摆摆手:“男子长得好有什么用。”
男子要紧的是有养家糊口的本事,他儿子还得花钱读书,不知道得忙活到什么时候呐。
两个同病相怜的人互相诉苦,倒是越说越起劲儿。
陈小桑他们又高兴地打开剩下的两个大木箱子。
一个箱子放着两床被褥,另外一箱放满了字画。
被褥没什么好看的,大家都将目光落在字画上。
哪怕他们不懂,也知道字画不便宜。
当然,看字画的任务交给了屋子里唯一的举人沈大郎。
沈大郎一个个打开看,再一一合上,将贵的全挑出来放在一边,普通些的就放在另外一边。
虽然是满满一大箱子字画,实际值钱的只有三幅,剩下的一些都普通了。
天冬在两箱子看了一圈,最后选了两床被褥。
这床褥还能睡觉,字画他不懂,拿了也没用。
东西就这么分完了,陈老汉吩咐:“把布匹和被褥送到云大夫屋子里吧。”
正跟沈兴义诉苦的云苓悠悠抬起头,道:“直接搬到天冬的屋子去吧,反正是给他娶亲用的。”
李氏拧了眉头:“天冬还小,护不住这些东西,还得云大夫你帮衬管着。”
她们在一块儿待久了,也就和一家人差不多了,说话没那么多顾及。
在她眼里,天冬没成亲就还是孩子,这么多家当他一个人护不了,怎么也得大人管着。
陈小桑觉得她师父也不靠谱。
不过她师父最想要的布匹已经被她锁着了,也没什么大关系,她帮着劝说:“师父,你保管吧?”
云苓坐直了身子:“要我管也行,得拿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