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的人在晚饭便知道沈兴义把那些人抓了的事,女人孩子们全去睡觉了,只剩下陈老汉带着几个树坐在堂屋发虚。
陈大树有些慌张:“爹,这样不行吧?万一让那些人知道了,我们不用过日子了。”
“抓都抓了,这会儿也不能放了,干脆多问点东西出来。”陈二树咬牙。
陈四树赞同他二哥:“就算我们今儿没抓起来,那些人也不会让我们好过。”
陈大树叹气:“他们只能过来打探,还没确定,我们把人一抓,那不就是坐实了他们的猜想么?”
他心里总是有些发慌。
“他们既然来了,便是知道不少了。万一哪天,他们瞅见我媳妇了,不就全知道了么?到时候真要害我们,我们一点法子都没有。”
陈大树眉头直跳。
若真是那个时候,他们一点准备也没有。
反倒是现在,找出来了,真要问出什么来,能早做打算。
陈老汉等他们说完,才道:“这会儿抓起来是好事,陈阁老在这儿,他们不敢乱来。”
“陈阁老是谁?”陈大树疑惑。
陈老汉不耐烦道:“就是陈恒的亲爹,跟着小桑他们一块儿过来了,在县衙住着。”
陈大树倒抽一口凉气:“他知道了?”
“不知道能一块儿来县衙?我听说他都老得驼背了,还到处跑,也不怕累着。”陈老汉气呼呼道。
陈二树默默低了头。
嗯,爹生气了,他不敢吭声。
可惜,这事儿他躲不了。
陈老汉瞪着陈二树:“你跟着一块儿回来,怎么不跟我说这个事?”
陈二树赶忙收敛了心神,应道:“我本来想跟爹说,可一开始便是大郎中举的事儿你高兴,后来又是流水席,我忙得没顾上。”
当然还有一层,就是陈二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啊。
陈大树瞪他:“这么要紧的事儿,你该立马跟我们说啊。”
“他沈家中举办流水席,跟咱们老陈家有什么关系?是他沈家的事要紧,还是你妹妹要紧?”陈老汉把凳子拍得“咚咚”响。
陈二树脖子缩得更厉害了。
这一个说不好,那巴掌得落在他身上。
陈老汉气得戳他太阳穴:“你是不是想让你媳妇去认陈家人,故意不告诉我的?你满心满眼只有你媳妇,没我这个爹,也没你娘!”
陈二树脖子都缩没了:“爹,我没有啊,陈阁老要来看他孙子,我又不能拦着。”
“你心里偷着乐吧?”陈老汉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