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将军在皇上面前替我美言了,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言奚结过药粉,弱弱地说道。
“王妃,你此番是触了大忌,必须等到皇上心情好转时,才可以…”
“无碍,我权当在此处练字了。”
尉凌寒皱着粗粗的眉毛,不知该做何说。
“王妃可还有需要见的人?”
“我…”言奚笑了笑,需要见谁呢?如今关在这大牢里,虽然这牢中,比外面刑部大牢环境好了一些,可也不过是皇家不想丢了自己的颜面而已。
但过错还是过错,罪囚还是罪囚。
还见谁呢?有脸见谁呢?
“没有了。”
她惨淡一笑,尉凌寒看着静王妃如此稚嫩年轻的容颜,像一朵花,带着露珠,他攥着拳头,第一次觉得,自己好无能。
连救命恩人都忙不了,连一个小姑娘都救不出。
“王妃,我这里有两个自己的人,你要有何需要尽管告诉于他们,卑臣改日再来看你。”
尉凌寒说完,言奚点点头,再次表达谢意。
直到看着尉凌寒离开。
她才拿出药粉,艰难地掀开衣裙,洒了上去。
尉凌寒派的人,对言奚果然很好,每日都会给她送上干净的饭食,还给她拿来囚衣,虽然是囚衣,也是最干净的。
药也是按时送过来,所以,言奚的伤,倒是有所转机。
她也不怨天尤人,也不呼天抢地,和其他囚犯完全不同,每日都是坐在地上,趴到一个小几上,拿出纯仪皇后的字帖,一点点地模仿,虽说也是抄的佛经,但字体上,却是在效仿纯仪。
不怕炎热,不怕酷暑,仿佛天地都和她无关。
那些个狱吏,都开了眼,他们见过多少皇室宗亲,哪个是安生的主?不是频繁地要求这,要求那,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就是今日哪个王来了,明日哪个妃来了,到处请托。
这静王妃,临危不乱,清心寡欲,处于陋室亦宠辱不惊,是他们从没有见过的,气度不凡之人。
他们哪里知道,这个女人除了本身的处乱不惊外,还有一点,之所以这么刻苦,是为了尽快模仿出纯仪的字,编造一个哄骗空悫还俗的谎言。
这一日,她得到消息,尉凌寒被派去打仗,也就在这一日午后,安泰王带着司流珠过来了,他们远远地看到沈言奚在狱中之状,没有蓬头垢面,没有肮脏不堪,也没有哭哭啼啼,反而沉浸在书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