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来处点了点头，应声答道：“师兄尽管放心前行，我还不至于和你走散。”
说话之间，张嫣然心中不知为何，忽然多了一种异样的感受，好像自己隐隐期待着这一条充塞着浓重浊臭的路径能够变得更加长些，最好走上一个时辰，也不能抵达终点。
大概是因为地上布置不同，走到这个时候，陈轩波感到自家脚下的泥泞之感越来越重，每踏出一步，较之最初时都要花费更大的气力，心中纳罕之余，不由得向斜下方伸出左手，想要借着气焰看看自己脚下究竟多了什么。
赤红光芒所到之处，黑暗便被驱散开来，陈轩波凝神向脚下看去，只能分辨得出自己脚下如今较之先前更为湿润，原本尚算坚实的沟渠都为之变得难以落足，不过受条件所限，就连陈轩波自己，也瞧不出自己脚下那逐渐增加的液体到底是污水，还是其他。
正在陈轩波暗自思忖时，一直走在他身后的张嫣然抽了抽琼鼻，似乎是想凭着气味分辨，陈轩波轻声便道：“算啦，师妹不必太过在意，咱们进入这沟渠之前，便已然想到其中定然污浊不堪，如今多了些泥泞，也在情理之中，你也不必生出别的心思来啦......”
岂料他的话未说完，便被张嫣然截口打断：“师兄，有些不对劲，我早年间曾随家父一道行医救人，算得上是有些医道经验，这沟渠内虽是浊臭不堪，但仔细分辨，好像其中更有一股血腥之气杂于其中，不像是什么好事。”
陈轩波原本想说，或许是北宁诸人进驻郡守府之后，每日在此地烹羊宰牛、埋锅造饭，有些血腥污秽，也不足为奇，然而转念一想，却觉得此间情形似乎并不像自己所想的那样简单，倒似另有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