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情,一直到数十棍过去,方才各自停下,向其脸上看去。
如今的张折竹再没了原本那略带些儒雅和玩世不恭的神态,更没了从前的镇定自若的表情,面色苍白的他已经将自己的嘴咬破,唇齿之间血迹斑斑,正自和着面上的汗水汇流而下。
一位北戎将士踏前一步,踢了张折竹一脚,纵声喝道:“你他娘的可别装死,老子们还等着你回话呢,快说,耶律将军的信物,你究竟藏到哪里去啦?”
向来颇为能言善辩的张折竹受了这一脚,竟是丝毫不为所动,就连不仅没有出声作答,就连他的手指,都没动一下。
围在他身边的北戎将士似乎想到了什么,各自对视一眼,有人便道:“坏啦,咱们方才这几十棍只顾着自己痛快,可别把这穷酸真的打死了,到时耶律将军遗失之物找不回来,咱们岂不是空自费力?”
也有人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随即答道:“就他这穷酸的一条贱命,却又值得什么?此人本就不是北戎之人,就是我等真将其打死了,想来耶律将军也不会因此责难我等。”
说话之间,一个北戎士卒蹲下身去,伸手探向张折竹口鼻间,想要试探他的还是否活着,然而等了一会,却也未曾觉出其人尚有鼻息。
那士卒抬起头来,出声道:“咱们当真将他打死啦,人已是没气了,眼下该当如何处置?”
听说张折竹已然丧生,北戎将士中并未心生怜悯之人,有人便道:“反正他已经不能复生,咱们分出两三个人,将其抬到北宁郡城外荒郊,扔了了事,又何必总想着这等晦气之人?”
或许真如张折竹先前心中所想的一样,每一个人的生命都如衰草一般,有时不需风雨摧折,便已经绝了生机,最终的结果,就像他自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