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焕的问题,让老太君僵了一瞬。
别说是新开的桃昔楼,先前的仁心堂都没告诉她!
老太君脸色沉了沉,不想说的太直白,含糊道:“她有自个儿的打算。”
“这可不行。”沈泽焕走过去挨着老太君坐下,顺口道:“女子三从四德,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
“如今她没出嫁,姓的是太师府的沈,出去丢人现眼,到头人家说的还不是咱们太师府教女无方,父亲坐到太子老师的位置不容易。”
“要是被她在外头败坏了可不行,开酒楼的人来人往,鱼龙混杂,可不是什么好路。”
余青莲看了眼老太君的脸色,趁机道:“泽焕,你也少说两句,不是你祖母不管,而是你二姐身后有太后娘娘,有禹王殿下。”
“老太君便是有心,也无力,尤其是禹王殿下那边。”
沈泽焕皱着眉,一幅不解的样子,道:“才说了三从四德,二姐不听父亲的,不听祖母的,让禹王殿下插手做什么?”
不等余青莲接话,他又转向老太君,道:“家规不能坏,父亲好不容易走到今日,岂能让外头的人说父亲家规不严。”
“不管如何,二姐手中的商铺总要收回来。”
沈心玉冷哼道:“说起商铺,她都将孝清公主的嫁妆拿回去了,呵,这桃昔楼,怕是不会给祖母掌着。”
“竟然这样!”沈泽焕大吃一惊,道:“也太不像话了,祖母,我去和父亲说说,这些事不该如此处理!”
老太君动了动嘴唇想要阻止,但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由着沈泽焕去了。
沈灼兮忙了一整日桃昔楼的事,回到清风楼,连椅子都没坐热乎,就有人来通报,太师让她去书房。
“又是这个时辰。”菊嬷嬷等人走后,愤愤道:“只怕是听了桃昔楼的消息,叫您去问话的!”
沈灼兮也猜出来了,淡淡一笑,道:“八九不离十,肯定又要以未嫁从父的由头,想要桃昔楼的掌管权。”
“也够脸皮子厚的,桃昔楼是您花真金白银置办的,和太师府有什么关系。”菊嬷嬷不屑道:“当年您吃糠咽菜,连个热乎被窝都没有的时候,可不见他们。”
“知道就好,说出来干什么。”沈灼兮起身道:“该来的还是要来,去瞧瞧。”
沈和山早就等的不耐烦了,看到她进门也没个好脸色:“如今连我也请不动你了?”
“太师气什么,清风楼偏远,总要走过来。”沈灼兮笑了笑:“我又没翅膀,还能飞过来?”
“哼。”沈和山看了她一眼,清清嗓子道:“听说你名下多了个桃昔楼?”
“是。”沈灼兮装作不知道他的意图,点头后不在说话。
沈和山又咳嗽了一声,道:“女子三从四德可知道?”
沈灼兮又点了点头,没说话。
沈和山见她这样,干脆也不遮掩了,直接道:“吴家刚得罪太子没多久,你就接手他们的酒楼,叫太子知道如何想?”
“太子如何想,我哪儿能知道?”沈灼兮微微一笑:“您是太子殿下的师傅,我和太子殿下可八竿子都打不着。”
“你!你难道就不是沈家的一份子?”沈和山的怒意瞬间被激发,手狠狠拍在桌上:“那劳什子桃昔楼的地契房契,还有下人们签的契纸,都交出来吧!”
沈灼兮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太师,您说的话我可能不懂,交出来,交给谁?”
“你还没出嫁,就要听我的!”沈和山眼睛微眯,道:“三从四德没学过?”
“还真没学过,自母亲去后,就一个菊嬷嬷还拿我当人,什么三从四德,我可不知道。”沈灼兮间他耍无赖,也跟着无赖起来。
“我只知道,是我出的银子从吴晗手中买下东顺酒楼,又是我出银子买的厨师伙计,桃昔楼的名字都是我取的,一切都是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