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饭厅和余青莲过招,回来又吃了顿饭,时间已经很晚了。
戊时已过,接近亥时,沈和山应该准备就寝,怎么还叫她去?
菊嬷嬷也觉得不对:“外头没有宴会的情况下,太师向来睡得早,都这个时辰了,叫您过去肯定有事。”
“估计是因为晚膳我说余青莲的事。”沈灼兮心理有谱,道:“嬷嬷准备洗漱的热水去吧,我一会就回来。”
“奴婢跟您一起。”菊嬷嬷赶紧道:“奴婢毕竟伺候过孝清公主,太师真要发火,怎么也会念着孝清公主的情分。”
沈灼兮冷哼道:“他要真念着母亲的情分,就不会这么晚还叫我过去,准是要问责的,绘枝跟我去。”
沈和山就在碧和苑,明显是准备歇在碧和苑时,余青莲告状了,要找她兴师问罪。
沈灼兮装作没看到沈和山脸上的怒意,道:“这么晚了,太师叫我来所谓何事?”
“跪下。”沈和山看了她一眼,冷冷道。
“呵。”沈灼兮笑了一声,道:“有错的人才要下跪,我什么都没做,为何要跪?”
“你!”沈和山声音陡然拔高,一只手还指着沈灼兮:“晚膳后干了什么,心中没数?”
“哦。”沈灼兮尾音故意拖长,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有人跟您告状了,可,我说的没错啊!”
沈和山还没来得及说话,沈灼兮缓缓走到余青莲身边。
看着她红肿的眼睛,道:“经常哭眼睛要坏的,大夫人前脚装完无辜,后脚就别哭哭啼啼告状啊。”
“奴婢告诉太师的。”华嬷嬷抢着道:“夫人没说您半个不字,是奴婢看不下去才多嘴,这么多年,夫人处处小意。”
“为太师府贡献了所有,到您这儿就给够白眼,还要将夫人从位置上赶下去!”
余青莲赶紧拉住华嬷嬷,还没说话,先掉了两滴泪:“我早就跟你说过,别跟太师说,省的家宅不宁,我受点委屈没什么。”
“您就是善良。”华嬷嬷恨铁不成钢的叹道:“当初孝清公主病重,您刚出小月子,愣是在床前侍疾一个多月。”
“二小姐那时候年小,记不得很正常,但也不能红口白牙,就将您说的恶毒不堪,奴婢是您从伯爵府带出来的。”
“若太师和二小姐不待见奴婢,奴婢说完这些,立刻收拾东西回伯爵府就是。”
华嬷嬷越说越激动,老脸都涨红了。
她在府上向来以敦厚示人,沈和山一听这些,立刻就相信的确是沈灼兮过分,问都不问,道:“华嬷嬷忠心护主,能有什么错?”
“还不是你不知规矩,在府上大放厥词,孝清温柔体贴,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孽账!”
沈灼兮仰着头哈哈大笑起来。
今晚的夜色很美,月色明亮,繁星点缀。
都说人死后会化作星星,不知里面有没有死去的孝清公主和原主沈灼兮?
要是她们看到这幅场景,估计也庆幸早早离去,不用面对这恶心的一家子。
“笑什么,又疯魔了不成,还不赶紧跪下给你母亲道歉?”沈和山越看越怒,咬牙切齿道。
沈灼兮停住笑意,声音也随之冷下来:“先前就说过,我嫡母乃孝清公主,余氏得我母亲怜悯,才有机会抬进沈家。”
“一朝得势,连我嫡母也敢担?”
提及往事,沈和山眼神复杂的盯着她,良久才道:“先前是先前,人死如灯灭,如今余氏是我正妻,坐在太师府大夫人位置的,也是她。”
“于情于理于规矩,你都要叫一声嫡母,就算闹到太后跟前,也是你无理。”
“是吗?我倒想问问。”沈灼兮走到余青莲面前,按住她的肩膀,幽幽道:“大夫人,我叫你一声嫡母,你敢答应吗?”
沈灼兮弯着腰,一双眼似笑非笑,里面盈光流转。
余青莲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