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枝身后,还跟着其他几人,探头探脑的盯着桌子看。
清风楼是临时挪出来的,地方不大,桌子比不得饭厅那张,堆满佳肴,还有几道菜放不下,搁在一旁的柜子上。
鲍鱼大虾,海参鹿茸,应有尽有,连饭后的汤,都是血燕皂米熬制。
沈灼兮大手一挥,朝众人道:“今儿心头畅快,大家一块吃。”
“那怎么行?”菊嬷嬷赶紧摆手道:“您是二小姐,身份尊贵,奴婢等人身份卑贱,同桌而食降低您的档次,岂能不顾规矩?”
“我知道规矩是什么,但今儿破例,暂时将规矩放一边。”沈灼兮坐在桌前,扫了眼众人,道:“近几日我忙着,没将大家召集起来。”
“趁这会都在,一并说了,往后只要你们忠心,我自然待你们好,可若在我院子里伺候,还奢望吃人家院子里的好处,别怪我无情。”
这几天,桃子和柱子带着蜻蜓,竹叶和暮雨学习规矩,她的确没空管。
“多谢小姐。”蜻蜓率先站出来,行礼道:“奴婢定尽心竭力忠心不二跟随小姐。”
她开口,竹叶和桃子,柱子也边行礼,边说着同样的话。
“咦?”沈灼兮发现不对,侧头问绘枝道:“那个长的好看的美人呢?”
“您是问暮雨吧。”绘枝赶紧道:“她身子不适,告了假在休息,且奴婢有件事和您商量。”
“说。”沈灼兮皱了皱眉。
绘枝犹豫一下,还是道:“奴婢这几日观察,暮雨从前应该也是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什么也做不好。”
“咱们总不能留个主子在这,要不,将人逐出去?”
暮雨是真正的羽暮,拿刀杀人他会,伺候人的活儿还真不会。
才几日时间,就后悔用这个法子接近沈灼兮了,非要绘枝想法子把他弄走。
沈灼兮不是好糊弄的主儿,绘枝的确也担心她早晚发现暮雨是男扮女装,思来想去,想到这个法子。
沈灼兮不知他的真实身份,脑子里闪过暮雨那张妖孽的脸,道:“你不是说她没地儿落脚?就那么张脸,逐出去被什么纨绔瞧上,还有活头?”
“也是,还是您心善。”绘枝讪讪笑道:“那依您看,继续留着?”
“罢了。”沈灼兮想到义安堂,道:“她会认字算账吗?”
“这个会。”绘枝连连点头,道:“奴婢询问过她,从前也是学过字的。”
“将她送去义安堂吧,学点本事,等往后再给找个清白人家,算咱们好人做到底。”沈灼兮看着满桌子菜,道:“将人叫出来吃顿饭再走。”
“啊?”绘枝一惊,支支吾吾道:“她身子不适,还是算了吧。”
沈灼兮一笑,道:“哪里是身子不适,分明是不想伺候人,这点小九九,难为你也信。”
绘枝也不好再说什么,去他们住的后院叫暮雨。
暮雨躺在榻上百无聊赖,把玩着一朵绒花,听到开门声,赶紧躺下装睡。
“别装了,小姐让我来叫你去吃顿饭。”绘枝见他那样子,失笑道。
暮雨一股脑爬起来,道:“叫我吃饭?”
“对,小姐说吃完饭,将你送去义安堂,学点本事,再给你找个人家。”绘枝感叹道:“小姐人倒真不错,可惜你啊,是个细作。”
“我是细作,也是你们家王爷的细作。”暮雨动了动酸痛的全身,道:“本想着好玩,在她身边能打探出什么。”
“谁知道她忙的天天不着家,出门不是带那个老嬷嬷,就是带着你,我连她的身都近不了,还要学什么规矩,一口一个奴婢的。”
“哪有我每日在白鹤楼听小曲儿看美人跳舞来的自在?”
绘枝嗤了一声,道:“赶紧走,过你的好日子去,省的小姐发现你是男子,到时候对我都失了信任。”
暮雨也没磨蹭,两人再去时,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