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
从郡王府出来后,这女人一直在想怎么靠着清安堂,能给对面的宵安药铺来一场打击。
马车闲坐,结果大老远就看到桂晋这个桂花村的穷小子一人照看着那药铺,她于是有了灵光换了身朴素的衣裳,蒙面走一趟。
“小哥哥,我是北境逃难而来的,舟车劳顿感染风寒,可否为我开些药来,救救我这可怜人的贱命……”
她甚至为使自己的戏做得更真,没有如往常般浓妆艳抹,只是素着一张脸把自己破破烂烂的钱袋子递了上去:
“我只有这些全部身家,小哥哥求你救救我吧。”
桂晋本就是个冲动热心的少年人,二话不说就以学到的抓药方式,按照最常见的风寒药方给彩熄抓了几副药。
“我不收你的钱,届时我帮你还就是,姐姐你放心去煎药!”桂晋这小子甚至让她用钱去找个地方住下来,“如果姐姐不嫌弃,我会去探望探望你。”
“好。”
彩熄提着药走出来,然后真去西街找了家便宜但鱼龙混杂的破客栈住下,她上楼自寻房间时,还在楼梯口被人揩油。
“哟,敢单独住在这巷子客栈的独身女子,勇气可嘉,不如哥哥来保护你啊……”
这个块头特别大的刀客,看着彩熄那遮掩不住的身材起了色心,于是上手到她臀部,结果很快就被彩熄反手拽脱臼。
“你这点武功,怎么保护我,一边去。”
彩熄淡然入了破旧的房间,听到窸窸窣窣的老鼠声,忍不住一拍桌子让这里恢复安静。
她把桂晋送的药扔到了桌上,然后看着那纸包裹:“这也敢给人喝,白宵一是不要命了,让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子抓药!”
结果,当她还是去打开药包时,发现那晚一点问题都没有。
“这……这小子识药也会抓药,桂花村真有人才隐藏吗?”她喃喃自语,然后从袖子里掏出银针,“这小子跟白宵一一样?”
还真不是,桂晋只是平平无奇真有几分天赋,他记忆超群,且对药材十分敏感,学了一遍便什么都会了。
这治风寒的方子又不复杂,随便就能抓。
倒是此刻多想,有几分犹犹豫豫的她,在身边那几个女子找到这里前,她都不敢在药上下功夫。
直到她的姐妹们来:
“彩熄姐姐,由我来做这个倒霉鬼吧,我的身型和你有八分相似,再由二姐带着我上门哭闹就是。”
二话不说,几个女人居然突然揽走药包去煎药,往里头加了些寒意特别重,能让方子变为毒药的普通药草。
“姐姐记得带着清安堂来看热闹,务必要让围观的所有人都指责对面的错误!”她们对彩熄是真的不错,然而跟错了人也干错了事。
骑虎难下的彩熄果然溜回去,等待着她的姐妹问宵安药铺的罪责,结果终于在两个时辰后,看到了这一幕。
“小贼,你就是图财害命,故意在我姐姐的药里加了过量的冰片和薄荷,如今她寒气过重奄奄一息,都快要撑不住了!”
那位二姐声泪俱下逮住路人控诉桂晋,大家瞧着是大名鼎鼎白宵一的药铺出事,纷纷围过来看热闹。
“哟,这不是白大掌柜刚送来没多久的穷小子,什么都不懂就给人开方,还真是不把人命当回事呢。”
彩熄领着对门的人前来,当真是无情地踩着无辜少年,她还加一句,“知道这铺子里在乱抓药,掌柜的做什么去了吗?”
“那白姑娘哪儿去了?”
路人们问。
“人在醉翁仙订了好酒好菜,正与她新官上任的未婚夫沈南亭,在廷狱司你情我浓,沈府未来的少夫人哪有闲心管你们这些平头百姓的屁事!”
一番煽风点火的披露和嘲讽,瞬间点燃了路人的愤怒,他们差点没把桂晋当场吊起来打,恰好宵安的伙计们从宵一府宅搬药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