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四姑娘把人留在了茶馆里,让那郑娘子好生照料,我想着这孙花魁是不是真为二公子的相好,否则姑娘为何帮她?”
镇长府里那扫地的自李为走后,他又为这王恪分析利弊,属实是铁打不动的人物。
告知王恪孙姑娘没有被赶得离白宁镇远远的,倒也没什么赶尽杀绝的意思,只是十分担忧的镇长大人与他回了一句:
“但愿这孙柳柳不是清河郡王的倒钩。”
原来先生怀疑她和苏清北的关系,又知道郡王爷前来本是有意抓走宵一,所以他才谨慎地不准此女入镇来。
作为白父的好友,王大人对宵一的照顾总是不外露,回回都只是拿捏住别被她发现的程度,尽力而为。
扫地的小厮钦佩旧主的义气,他在不提李为那个的确有些窝囊的镇长大人。
“派人盯着孙柳柳吧,此人段不能是王爷用来监视或算计四姑娘的棋子,若真是,我得想办法拔除她。”
王恪知道夫子是苏清北的人,镇上已经有这么个隐藏至深的老东西,再不能容忍添更多妖魔鬼怪。
他于是心中期盼,希望宵一别被人算计。
“这孙姑娘是断然不可以被我接进白府。”安排花魁住在了镇头打烊的茶馆,给足了镇长大人的面子,也没有失了救人的好心,“对于她和郡王的关系,我也要防备三分。”
宵一与哥哥十岸回程的路上直说着,然后并未被反驳。
她向来很会把事情打理得刚刚好,以至于像苏清北这种在京城随心所欲爱捏别人错的,都没在这回对她下手。
这小小花魁娘子的突然到来,也不会乱了她的井然有序。
点点头同意的十岸,看妹妹眼神里仿佛有几分不得已,他赶紧解释:“我和她没有什么关系,孙姑娘喜欢的人不是太子就是郡王。”
与花魁周旋的非富即贵,十岸凭借美貌杀出重围,他没与孙柳柳看对眼。
宵一看着哥哥不是说假话的样子,只问他到时候愿不愿意把人送回京城,她只觉得孙姑娘绝对不会真的留在白宁镇。
“见过繁华,怎么可能退隐边境偏安一隅。”
谁能想到这话是宵一说出来的,说着说着她自己都意识到不对,看着哥哥的眼睛,“当年如果没有郡主那番话,或许母亲就不带我回来了吧。”
这谁能知晓。
跟着父亲离开白宁镇的那些年,十岸和白凛白宿心有牵挂她们母女二人,可是皆力不从心不能相助。
只是等到现在,各自安稳下来才难得回家一趟。
十岸只问妹妹:
“京城的繁华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吗?是害怕是讨厌,还是都怪哥哥们无能,顾不上你?你都那么欣赏孔小姐,可曾想过与她相识做朋友去?”
没有人不喜欢京城,包括那借助京城人脉错综复杂而达成今日成就的沈南亭,他和宵一所不喜欢的是那里不够安稳。
花魁和许氏这样的弱女子,虽身不由己,却也在王公贵族间得到了庇护。
比起那些在边境流亡的可怜人,那已经是足够天上人间的日子,花魁是傻,许氏是贪,否则不至于流落到白宁镇来。
听得二哥认真问自己对京城的想法,宵一竟不像之前对大哥白凛那样信誓旦旦说拒绝,她心头有什么东西到底是送了些。
“沈南亭,他应该到家了吧。”
不正面回答十岸的提问,宵一无端提起未婚夫,任谁都能看出她的心里住下了那日在花树上的少年。
……
“新先生什么来头,让粒娘入他的私塾竟收了五两钱?”
回府去只听得黑鹰围绕着莫先生叽叽喳喳为钱而鸣不平,他憋不住指责对门老夫子拿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