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应当是镇长大人会管的。”
宵一最是知道王恪的脾气秉性,他对身份的高低并不在意,只秉持着做个好的父母官而将一切打理妥当。
然而看了热闹的小箬后脚就回来谈起这事:“我去为夫人添盒黛粉的时候,听说王大人前去镇外跟一个好美的女子吵了起来。”
吵起来?
莫先生十分惊讶,确信两人都提及的就是那位名动京城的花魁。
正捏着那块玉的十岸竟无端皱了皱眉,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有几分不安。
“二哥哥,你怎么了。”
宵一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于是先遣退了先生和小箬,这才伸手去把玉又取回自己的手上,“她与哥哥可是相识?”
知道什么都逃不过宵一眼睛的十岸,对亲妹妹有万分地相信,他于是直接提及自己曾也是差点拜倒在这位花魁娘子石榴裙下的人。
那年。
他刚独自入京找到了府宅做门客,周围都是风流的同寮,不免被裹挟着去了趟京城最大的青楼见见世面。
花魁那日正在楼台中心的独台跳舞,好大的雪落下,偏偏她穿得极为单薄,光着双小脚冻得通红地取悦着这帮男人。
十岸很是心疼这个女子。
虽没有生出什么才子佳人的话本情愫,偏偏萌生了去将她救下来的心,他一个还不能稳住脚跟的书生,终究只是白想了半天。
那漂亮的红衣女子软坠在一个四人抬去的小榻上,娇弱无力的身姿在灼热的目光里进了屋里去。
屋里正有一个男人等着她。
而那人便是后来得了她玉的苏清北。
“我听在郡王府门下的同乡提及,那娇滴滴媚我骨子里的花魁娘子啊,看上了咱们这屋貌比潘安的十岸,正有心请他过去吟诗作对。”
同屋的书生们听说花魁那日看上的人群里的十岸,都很羡慕。
如此艳福,是人上赶着花钱都不一定能有的,偏偏他这穷小子被人例外对待——还不是人花魁娘子也看上了二哥的美色。
宵一听着他和花魁的故事,十分惊讶。
知道哥哥是漂亮得让许多女人都不自觉低下了头自卑,却没想到他能被处在太子和郡王之间的女人看上。
她问哥哥,是否一起走一趟?
“是个可怜人,不如咱们去看看镇长大人为何突然转了性似的,竟不愿管普通人的死活。”十岸肯定想去,她点了点头,“这玉说不准可以直接还给她。”
……
茶馆。
早就换了掌柜为东街当铺先生的妻子郑娘子,这大娘拿了件自己的衣裳给花魁姑娘披上,她在粗布麻衣间显得更加我见犹怜。
因她在,那些看热闹间恨不得女子已经是衣不蔽体的老色鬼,没能真的闯进里头。
“这镇长大人若不亲自来看看,我想你们说的那些都可能是杜撰,他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要赶走这姑娘。”
郑大娘子是个心善最快的,她记得王恪可是宵一都认可的大人,断然不可能突然发疯,要对这可怜的女子下逐客令。
然而,这竟然是真的。
宵一跟着十岸去的时候,茶馆门口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他俩是从后头的门才进了去。
锁着这娇媚可人的,她看到京中流落到此的花魁娘子果然妙极了,那身骨柔软,任谁看了都扛不住。
“白二公子!”
人群中立马看到了十岸的花魁,她只盯着人身边也是气质不凡的少女,万万想不到这就是漂亮公子的亲妹妹。
她以故人之名躲到了十岸身后,任所有人看了都以为她是十岸的红颜知己。
“看不出那最是相貌堂堂的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