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沈南玉细细打量着她,总觉得似乎有些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无论是谁,听到这样的重誓,心里总会有些疑惑的。
那采云说道:“师爷快去忙吧,我在这里整理整理,等师爷回来,我们再说话。”
“好。”
沈南玉望了她一眼,再不迟疑,推开门走了出去。
看着她的背影,采云笑了笑,轻声说道:“这样看,还真是看不出半点来,虽为女子之身,能耐却比男子还强,采云敬佩。”
前厅内,陈元白端坐上位,手里拨弄着茶盖。
葛喜听着那茶盖一声声清脆,轻咳一声:“杞王殿下,眼下形势想必十分清楚,平王大逆不道,已经伏诛,孙公公遭奸人构陷,被押在渭州大牢,不过嘛,真相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等查清了谁忠谁伪,孙公公就有复宠之日,到那时,公公一定会感激当初施以援手之人的。”
陈元白轻轻笑了笑:“是么,这等好事,公公怎么想起我来了?”
葛喜眉毛轻跳,总觉得只不过一别数日而已,这陈元白似乎就蜕掉了当初在宫中时那一种胆小怕事的皮,露出了些末爪牙。
他讪笑道:“宫中事务繁琐,那时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殿下见谅。”
陈元白的茶杯一放,在桌面上撞出不重不轻的一声响:“照顾?看来宫中的各位皇子,都是托公公的照顾才长大的啊?”
葛喜一抖,忙拍了自己一巴掌,说道:“殿下说笑了,瞧老奴这张嘴,实在是今日重见殿下,觉得亲近,所以说话没轻没重了些,殿下千万不要怪罪……”
陈元白嘴角一勾,并没有再说什么,转头问了问侍立一侧的侍卫:“怎么还没有来?”
侍卫应声道:“毛管家亲自去请了,想来快过来了。”
葛喜不由得暗自思量:这是什么人,值得杞王殿下如此厚待?
他正琢磨着,门口一晃,走进一个长身玉立的人来。
那人的身量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一张桃腮含红脸,英眉入鬓,走过来坦坦荡荡地向陈元白行了个礼:“见过殿下。”
那人转身过来时,葛喜倒是有些诧异,觉得这人似乎在哪见过,不容他细想,沈南玉已笑道:“葛公公长途跋涉来到杞州,应该不是来恕旧情的吧?”
葛喜忙道:“哪里的话,只是作为宫中老人,看着殿下长大的,有心替殿下谋划一二而已。”
沈南玉微微一笑:“如今平王已死,太子病重,不可能倚重孙公公,眼下诸皇子中,恐怕只有杞王殿下,能稍入得了孙公公的耳目吧。”
“公公前来,恐怕不是为殿下筹划的,而是为孙公公的徒子徒孙们谋条活路吧.”
葛喜喉间溢出笑声,阴声道:“你一个小小的师爷,无职无权,就敢大言不惭,不觉得道行太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