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晏裴野脸上霎时间盘旋着风云:“回哪?”
沈南玉说道:“我如今是杞王身边的师爷,身负辅佐之职,自然要回去杞州,那里还有一大摊子事等着我……”
晏裴野一腔的热血被浇了个透,不由得讥诮地说道:“一醒过来,你便说要回杞州?怎么,这么快就另择良木了?”
沈南玉脸绷得紧紧的:“事发突然,因缘际会,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当初二公子能收留我,我感激在心,自问在王府中时,我也是竭尽全力……只是寻北才疏学浅,本就是乡野出身,实在难堪大任了,二公子若还觉得我有做出了一点功劳,不妨放我的自由身罢……”
晏裴野呵呵冷笑:“说得真是冠冕堂皇,我初还不信别人说的,你判府逃离……现在从你嘴里说出这般冷心冷情的话,可真叫我大开眼界啊。”
沈南玉紧紧地咬着舌尖,默不作声。
晏裴野眸中压抑着怒火:“你以为投靠杞王,便能帮你重报大仇吗?他一个不受宠的四皇子,一个弃子而已,是什么让你如此急迫的投奔于他?难不成你以为那样一个小子还能当皇帝不成?值得你下这么大的血本?”
沈南玉反驳道:“二公子说笑,寻北有什么血本可下的,不过是偶然相遇,觉得杞王品性优良,值得跟随罢了……”
晏裴野声调拔高:“值得跟随?你是看中了人家是皇子的身份吧,甚至说不定幻想着,天上掉个馅饼,哪天就成了皇帝,你就可以拨乱反正,岂不比跟在王府,身份比不上皇族血脉有保障?你……是不是只要能报你的仇,就什么事都可以做,什么委屈都可以受,甚至哪怕那小子对你有觊觎之心也可以?那我们之前算什么?”
“你……”
沈南玉气得唇白。
永定候府内,那高宅之院中的不谙世事的闲散富贵花,是她这一辈子再也回不去的云端。
她曾在数个夜晚,辗转反侧,最后对自己说:就这样吧,这样最好,不要把他拖入旋涡中,不要给阉党整治王府的理由,沈氏之罪,不应该成为刺向王府的一柄利刃……
她半晌才缓缓说道:“我跟你之间本不算什么……我……尚末来得及恭贺你将迎娶贵女……,至于我,你说得没错,杞王出身卑微,有一颗悲天悯人之心,我辅佐他,有什么不好的吗?我们的身份,云泥之别,二公子何必作弄我?”
话罢,两人都气急了眼似的,沈南玉更是连连咳嗽。
帐篷外的阿瑟急得团团转,自家公子还真是不开窍啊,只得劝道:“好容易见了面,吵什么呀,公子,您想想看,好不容易找到寻北,一路上这风餐露宿的……”
晏裴野顿了顿。
可是看到沈南玉却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忍不住又怒道:“我不会迎娶什么贵女,我不像你,我说过的话便会做到,不像你血口喷人……不管你说什么,你是我晏裴野的人,我什么时候允准你去做别人的师爷了?你还讲不讲点道义?”
“……”
“……”
“我离开王府是迫不得已,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身边那么多的侍卫,少我一个不少……”
“那不一样!”
晏裴野气得捏紧了拳。
这个可恶的人,刚一醒来就故意气他不成。
看他的样子,沈南玉低垂下眸眼,静了半晌,才说道:“听说阳谷关出了点事,你受了伤,现在怎么样了?”
晏裴野赌气地说道:“用不着你虚情假意……”
外面的阿瑟连忙说道:“寻北,你不知道公子为了找你,被人骗了,受了很重的刀伤,然后平王又逼迫他,公子是为了王爷不受牵连,才只能自贬为庶人的……可他出了府,立即就马不停蹄地南下,想着你只能往南走,去接你的兄弟,这一路上真的是茶不思饭不想的……”
晏裴野恶声恶气地说道:“你跟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