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蒙面小将领着一队人马,随着富喜从那个洞口钻了进来,随后便向各处潜去。
不一会儿,府里的四个边角处突然蹿出火苗。
此时府里的人见到此情景,四处奔逃着:“不好,起火了……”
匪徒们从知州府的院墙上向外看去,只见一队人马已经团团围住了知州府。
富喜刚刚从洞里站稳身子,就被变故吓得一猫腰又缩了回去,可是背后却冷不丁的有人一把摁住了他的双腿。
那边铁赤恶狠狠地拖起陈元琮,对着众部下说道:“走,我倒要看看晏守城惜不惜这平王的命!”
铁赤登上院墙的高处,将陈元琮一把怼上了墙壁,只露出陈元琮的一张脸,高喝道:“
晏守城!你看看这是谁!你敢围我,我便让你们大誉朝的平王身首异处!”
话音未落,墙外却传来一声孩童的声音。
铁赤的手一颤,将陈元琮扔下,探头朝外望去。
只见一个稚儿被一个银面小将圈在怀中,坐于地马上,正是铁赤那刚满一岁的儿子。
那稚儿手中正拿着一个铃铛,在那玩得开心。
铁赤正要呼喊,便见那马边的一个兵卒突然举起大刀向那孩童砍去。
铁赤心神俱震。
等他察觉出异样时,已是迟了。
一枚利剑带着金芒,在一个喘息间便到了铁赤的眼前。
铁赤踉跄了一下,捂着自己的左眼,鲜血从指缝间流了出来。
他右眼勉强细看,才发现刚才那个士兵不过是虚晃一刀,为的就是让他分心。
铁赤再忍耐不住,大叫一声,从院墙上跌了下去。
匪徒们匆忙围了上来。
铁赤的左眼被箭射中,此时鲜血横流。
见他身受重伤,四周又全是奔忙救火的嘈乱声,一时之间,匪徒们原本汹汹的气势不由得萎顿了下去。
心里叫苦:镇西铁骑果然不是好对付的。
院子里着了火,尽管大家纷纷提起水桶救火,可是火势很猛,这点水不吝于杯水车薪。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支队伍,穿着寻常的服饰,混在其中,斩杀了数个匪徒。
院子里彻底地纷乱起来,再在这个院子里待下去,便要被活活烧死了。
铁赤被赖三等亲信围在一起,他痛得钻心,仍要强撑着指挥众人。
“突围!他奶奶的,等我们出了城,再叫这晏守城好看!”
赖三说道:“先杀了这平王!”
铁赤说道:“不可!把他带回洞蛮帮,到时我们地势奇险,晏守城攻不下,就只能求合!”
一个匪徒说道:“这肯定是那个死太监搬的救兵,他既然能逃出去搬救兵,我们也能从那里面跑了!”
土匪们搜罗了一阵,很快便找到了耳房处。
一出门,便见富喜被人绑在了一张破椅子上,似乎就专等着这群人出来。
赖三怒气冲冲,一发暗弩便将其射杀于椅上。
洞很狭小,他们只能排成一队,鱼贯而出。
陈元琮被两个匪徒强摁着脖子推着他往前走。
陈元琮不甘受辱,一直扭来扭去的,狠狠地挨了几拳,几人落在了后面。
这时突然一队人马杀出,将猝不及防的几个人冲散,其中一人,一伸手便将陈元琮拽上了马。
而前面的铁赤眼见这变故,不顾不切便要回身抢夺回陈元琮,却被赖三死死拉住,一声忽哨,带着跑出来的人向北门跑去。
铁赤策马飞奔在路上,心里气恨交加,左眼的血将一张脸糊得如同鬼域罗刹。
有赖三做掩护,铁骑的兵力大部分都被拖住,剩下的追在身后,也叫他身边忠心的老部下纷纷拆散挡住。
铁赤渐渐成了铁网下的漏网之鱼。
他一气跑出了城门,领着数人向万仞山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