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女子的来意,让云泽有些摸不着头脑,若说其是为了两人越界而来,也就只是蠢话罢了,谁都不信,可除此之外,云泽又找不出其他理由能够解释青衣女子的来去匆匆,便至最后,只能一如往常将其抛之脑后,不管不问。
另一件事,青衣女子乃是旱魃之身,并无欺瞒于他的必要,也便是说,其临走时所言的“随意”二字,便就可以当真了。
云泽立刻心情大好,便是再看那晃着肩膀缓步而来的穆红妆,都莫名觉得这女人忽然变得顺眼了许多。
靠近之后,穆红妆直接伸手。
“酒!”
云泽没再计较,取了一坛桂花酿丢出,被穆红妆稳稳接住,手掌一挥便就打开酒封,一手拎着酒坛高高举起,将其中酒水再无半点儿怜惜倒入口中,任凭酒水洒出,脸上身上到处都是,尤其胸脯上方的衣襟,因为先前打斗之时被那妖族尸骨的利爪刮到,便就破开了一道不大的口子,露出其中白皙皮肤,洒落出来的酒水也顺势流入其中,将衣襟完全浸透,贴着皮肤,弧度如何,毕露无遗。
却也不过小荷才露尖尖角罢了。
云泽只瞥了一眼,就再没有任何继续观赏下去的兴致,随后目光接连扫过周遭那些胡乱散落的团雾,开口道:
“继续上路吧,从这里继续往东走,不必绕路。当然,除非是你闲着无聊没事找事,否则的话,应该就不会再有意外发生了。”
正在喝酒的穆红妆酒坛一扬,又洒出了许多酒水。
已经淋得满头满脸都是,一副湿漉漉的模样。
但穆红妆显然对此不以为意,抬手在脸上胡乱一抹,便就作罢,随后吐出一口酒气,满脸意外地看着云泽。
“真要直接横穿过去?不绕路了?”
云泽轻轻点头,略作沉吟之后,方才开口解释道:
“有人已经答应过我,说咱们可以随意。这个说法比较含糊,当然,也可能是人家根本瞧不上我,所以才会这般惜字如金,懒得多说其他,但也正是因为人家根本瞧不上我,所以这所谓的随意,应该就是字面上的随意,没有其他弯弯绕绕。”
穆红妆听得云里雾里,满脸狐疑。
“人家?谁家?”
云泽抬头看了眼对过的那座高山,微微沉默,然后摇了摇头。
“不知道。”
穆红妆当即扯了扯嘴角,重新提起酒坛,继续喝酒。
顺便转身就走。
尽管没能听懂云泽方才所言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但穆红妆却也着实懒得理会,尤其是在帮那小孩报仇的同时,修为境界又有了一次长足的突破,便心情大好,甚至还要好过云泽许多,就将更多的心思放在了喝酒上,毕竟打是已经打得痛快了,就还要喝也喝得痛快一些,才能对得起这份好心情,若非如此,随随便便就要喝得痛快,大事喝,小事喝,没事也喝,岂不就是白白浪费了这些辛苦酿造出来的好酒?
便一坛酒方才喝罢,大落落迈着四方步走在前面的穆红妆就直接停了下来,转身朝着云泽又一次伸手。
“酒!”
云泽脸色微微一沉,还在迟疑时,忽然瞥见穆红妆脸色不善,便只得再拿了一坛桂花酒给她。
那女人立刻得意一笑。
然后继续手里拎着酒坛,大落落地迈着四方步,走在最前面,偶尔喝得起兴了,途径一团白雾附近时,还会极其胆大包天地靠近过去,递出酒坛,问一句白雾里的那东西要不要也来点儿?
云泽黑着脸,上前阻止,以免惊扰了隐藏在白雾里的僵尸邪祟,会惹来极大的麻烦。
而穆红妆则是更快收回递出的酒坛。
“想要?不给!”
然后就是一阵哈哈大笑。
气得云泽只能咬牙切齿。
整整三日过后。
山野间的葱茏骏茂,不知具体是从何时开始,就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