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捋着美髯笑道:“刘总兵说笑了,南京弘光乃伪帝,别说只是王应熊一个伪总督的封官许愿,便是伪帝真给个公侯爵位,曾某也是不稀罕的。
至于说他们想通过控制曾某,来掌控我们的军队,却也是妄想。
怕是不知道,自成都大整编之后,我们的军队已与旧式官军不同。
不论是曾某还是其他的将领,都不可能带着军队叛离监国府。
军需使以为曾某所说然否?”
说到最后,曾英目光落在了李云良身上。
他知道,眼下几人中,李云良比他们三个都更加嫡系。
一则,李云良是李岩族人,是随朱媺娖进川的那批将士之一。
二则,军需官隶属军务处、军需司,不仅负责军需方面的后勤工作,还有“监军”的作用。
刘文秀对他猜疑,他可以不在乎,但李云良如果也对他有所猜疑,他怕是就有点麻烦了。
李云良微笑点头,道:“曾总兵说得对——王应熊他们既无大义,又无实力,不论有什么阴谋诡计,都不会得逞。”
曾英见此,便知道李云良在表明并未猜疑他,于是放下心来。
这时,刘镇蕃道:“那这事曾总兵准备怎么办?”
曾英闻言暗叹,没想到这球最终又被踢回来了。
就在他沉吟时,有亲兵在厅外禀报,说成都来了信使。
曾英大喜,当即让人将信使请了进来,当着几人的面看了成都发来的监国手谕及军务处军令。
看完便笑着道:“监国的指示来得正是时候啊,这下曾某可以大大方方地去遵义见王应熊他们了。”
刘镇蕃、刘文秀、李云良跟着看了手谕及军令,也都露出笑容。
因为他们都明白,曾英说的大大方方地去遵义是什么意思···
几日后。
遵义城头。
王祥、罗于莘、侯天赐等将领看着城外数万监国府的军队,各个神色凝重。
王应熊则是一脸的难看。
恰好他派过去传话的重庆府同知(新任)王新良从城外被吊篮吊了上来。
他便过去将王新良拉到一边,责问:“我让你把曾英叫过来,却没让你把他的大军也一起带来呀。
这数万大军一看就很精锐,万一强攻遵义城,我等该怎么办?”
王新良苦笑道:“下官去了綦江就是照督师意思传话的,可曾英桀骜不驯,硬是要带着大军一起过来,下官也没办法啊。
但要说他会强攻遵义城,却也未必。
他麾下这数万兵马驻扎綦江已有好些日了,一直都不曾有动静,定然是待价而沽,等着督师为他请功,许他高官厚禄呢。”
王应熊闻言露出将信将疑的神色,问:“他不是成都那位公主监国委任的大将吗?真会有如此想法?”
王新良摸着唇上胡须,笑道:“女子为监国,本就古今未有,荒谬至极,何况那位公主给官还小气巴拉的。
这曾英麾下有如此多的精兵,又屡立大功,她居然只封个总兵,不论是谁,恐怕都要生出异样心思。”
王应熊听了觉得很有道理,不自觉地点头。
这些年,朝廷都是看着将领有多少兵马给官的,不仅将领们习惯如此了,便是他们这些文官也同样习惯了,甚至形成惯性思维。
但是,要说这事和那位坤兴公主关系多深,王应熊却不信。
他笑道:“公主八成就是成都那边龙文光、刘之渤等人的傀儡,这故意压低官职以压制武将的事,也就他们做得出来。”
“督师说的是。”王新良很自然地拍了王应熊一记马屁,就继续出谋划策,“这曾英既然有心投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