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想,一个镇党委秘书级别至少顶一个镇教办副主任,应该与马文明这个校长平级,让一个镇党委秘书回校做一个普通教师会让人怀疑不知是教师本人不称职受了处分还是镇党委这衙门太小、里面的人不够级别,这岂不是丢了镇党委的脸面?
艾光英很奇怪什么事儿都往官职的级别上挂靠,她认为这不过是一件很普通的工作调动,没必要扯出这么多的级别来。章清仁起初很生气,然后语重心长地告诉艾光英说她有想法很正常,他也非常理解,但不要采取这种赌气的方式,又夸她文章写的好,有才华终究有大好前途,但前提是必须一切服从领导。
艾光英对“一切服从领导”的“一切”之词心生疑窦,故意又问了章清仁一遍,章清仁不但还是那样回答,而且作了更加详尽的说明,说一切服从领导,只要一切服从领导,时时处处听领导的话,她的工作、前途领导定会考虑的。
章清仁说这话时,加重了对“一切”、“时时”、“处处”词汇的语气,这一语双关的话,其含义深刻,不能不让艾光英多想,她想:莫非自己刚刚打退了一只狼,就又招来一只虎?
一天晚上,王朝明在阅读,他专心致志、聚精会神;艾光英在写作,而她却有些魂不守舍、怅然若失。她想把这两天发生的事儿告诉王朝明,让他帮自己参谋参谋,再分析分析章清仁那话儿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转而又想告诉他也于事无补,空给他增添烦恼;再者,这种事儿也容易让王朝明怀疑自己作风不正,所以几次都欲言又止。
艾光英看着王朝明认真的模样,问他考完本科是否还要考研,王朝明说他的计划是这样,自己也有这个决心。艾光英劝他说这知识与职位越来越不沾边儿,学与不学结果一个样。王朝明明白艾光英话里有话,就问其原因,艾光英说廉淑兰正在县里参加后备干部的培训,这意味着过几天换届调整她就成为党委政府的领导,而她没有像你这样学习;现有好多人正在拖关系、走后门以换取更大的乌纱帽,而且屡试屡中,这些都说明职位岂是通过“学习”而“学”来的?
王朝明深思良久,说学习是为了储备知识、修养品德、提升工作能力,更好地为人民服务,不是为了摘纱冲冠;至于职位的取得,这一方面取决于组织能否把好的干部提拔起来,事关干部队伍建设,事关党的事业薪火相传,组织肯定按照“德才兼备、以德为先、任人唯贤”的原则来培养干部、使用干部;另一方面取决于干部个人,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一个干部对权力有着强烈的渴望和追求,如果有才华、有能力、有政绩,到更高的岗位上,属于正常现象。因职位的升迁是靠实干和政绩取得的,是凭德才和群众的口碑过关的;但如果通过歪门邪道取得的,说明党性不强,动机不纯,会让大家所不齿。
艾光英称王朝明说的这些都对,可眼下没有多少人认可,而是认可有的人极尽所能地投机取巧,官儿越做越大,捞取的好处越来越多。
王朝明回答说权力意味着责任,权力越大,责任越大。少数人之所以“权力欲”不断膨胀,就在于权力观扭曲,只看到权力给自己带来的好处,而忽视了自己应尽的责任和义务,把人民赋予的权力当成牟利的工具,这早晚会跌脚的。他还表示自己的政治抱负就是立志做大事,不求做大官。一生做事力求同造福人民结合起来,在自己的岗位上勇于担当、甘于奉献。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有为才有位,只要干出实绩,真正为百姓做出贡献,自然会得到群众的信任和组织的认可;即使得不到提拔重用,自己也心安理得、问心无愧。
听了王朝明的这一番话,艾光英沉默、犹豫了良久,最后还是把自己找马文明要求调回学校而被章清仁否决了的事情跟王朝明说了,希望王朝明能帮自己找一下章清仁,可央求的话儿最终没有说出口,她知道王朝明不会去央求章清仁、不会帮这个忙。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