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已被打趴在地的王朝明在辛大明的“搀扶”下正摇摇晃晃地站起,他于心不甘,心想:在王朝明最脆弱的时候如果再踹上他一脚或许他就永远倒下了,可如果让他“死而复生”,自己以后或受到约制或将永无宁日。
于是,他做了“冒昧”的揣测,说也不排除“受害人”、“控告人”受到“犯罪嫌疑人”打压或威胁的可能。辛大明问许习懦,王朝明还在羁押着,是谁在打压或威胁他们呢?许习懦说或许是家属艾光英利诱、买通了他们。辛大明对许习懦明显不满,嘲讽地说自己很欣赏、佩服许大书记的“揣测”水平,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该“揣测”到的都揣测到了,但他仍不相信艾光英会使用打压、威胁或利诱手段,那种卑鄙龌龊的伎俩艾光英根本不会干,与会成员都赞成辛大明作出的结论。辛大明又问许习懦揣测的内容是否有证据,许习懦还想强词夺理,但看到章清仁对他摇头示意,又怕自己太明显的倾向性会暴露自己,只好讪讪作罢。
派出所根据“疑罪从无”的原则将王朝明释放了出来,辛大明专门找他谈了一次话,安慰他说事前估计有难度,但没想到难度这么大,让王朝明受委屈了,受的委屈就当是做了一场噩梦、买了个教训,希望他思想上尽快脱离魔境,重新振作起来;又说,当下王朝明的三人工作组老纪有病住院、何云涛借调到县里,党委物色了多人都以各种理由推脱,就王朝明一个光杆司令,凡事儿孤掌难鸣,希望他暂时撤回来,等以后条件成熟后再重整旗鼓。
王朝明听后备受感动,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漱漱落下。辛大明误解了,认为王朝明受了委屈,此时感情脆弱,流出的眼泪是委屈的泪水。王朝明解释说自己虽然爱流眼泪,但磕磕绊绊到现在,无论什么困境、挫折、打击都让自己掉不出什么眼泪,是刚才辛大明的那些理解、暖心的话感动了自己,忍不住眼泪流淌。
辛大明知道这是王朝明知恩感恩的心理所致,更觉自己做得不够,更想听听王朝明的心声。王朝明打开心灵的闸门向辛大明倾诉起来,说承认自己目前遇到了“滑铁卢”、被困“麦城”,但自己不是拿破仑、更不是关羽,只是自己一时的挫折而已。他坚信一个道理:艰难可以摧残人的肉体,死亡可以夺走人的生命,但没有任何力量能够动摇他的理想信念!既已出发,何惧倒下?进取,有时就在受挫后。在他看来,苦难困境是人生的一种财富,拼搏是一种享受,磨难是一种收获。心儿在哪儿安放,人生就会在哪儿绽放;含泪播种的,必欢呼收割。他深信自己的挫折在桃花峪、失败在桃花峪,可他的成功更要在桃花峪!假如就此罢手,就意味着“强奸案”的可信性,就意味着退缩,就意味着自己政治生命的终结,他绝不能留下让人讥笑的话柄,总之一句话,他决心在哪儿跌倒就在那儿爬起来,绝不会把自己的政治生命搁浅在桃花峪!
辛大明听了王朝明的一席话,好像重新认识了他,感佩地说:“有一种草,越压越疯长;有一种人,越挫越刚强啊!”
廉淑兰生了,而且是个大胖小子,两口子乐不开支,商量着为儿子取名。廉淑兰取名“骄子”,寓意取自“天之骄子、国之栋梁”,希望孩子将来能考取大学成为这样的人;许习懦给儿子取名为“许大仕”,“仕”是“仕途”的“仕”,希望孩子将来能有光明的“仕途”,职务超过他爸妈、超过他姥爷。
廉淑兰除嫌含义太直白外基本认可,她双手合十祈祷上苍,但愿如此。许习懦又建议置办满月酒以示庆祝,廉淑兰猜想许习懦这又是在借机敛钱,这必定会引起大家的不满,就坚决否了,她向许习懦解释,说一是举办小孩满月酒在全镇还没有这个先例,二是去年结婚时他们刚收了份子钱,再举办小孩满月酒收钱会招人骂,会影响威信。显然,廉淑兰更在乎的是二人正处于仕途的上升期,如果产生不良的负面影响会影响他们的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