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襄不仅没有扑到契约,反而趴在了地上。
“幼承,不用费事了,这契约,他们不签,也不碍事!”
靖安侯府和梁氏一家分开,是卫康帝最乐意看到的。
什么,楚襄是陛下的狗腿子?
想多了。
那是当初,云妃还没孩子的时候。
毫不夸张地说,云妃能从一个不起眼的嫔妃坐上四妃之位,就是靠着出卖靖安侯换来的。
若是无子的话,卫康帝指不定还能多宠信他们几分。
可世事无常,云妃竟然怀了孩子,还是个皇子。
没瞧见陛下如今对皇子的提防有多明显?
“幼承,推我回去。”
楚幼承正看热闹呢,突然被点名,嘴角的笑容瞬间僵硬。
他本能想走人,意识到自己如今的身份,只能硬着头皮听话了。
唉,以后重生,得找岁数小辈分大的投胎。
最好是和上辈子的自己差不多的。
楚唯:....你还想来第二次?
等楚幼承一家离开,厅里就只剩下了楚襄和梁氏。
“老爷,他们这是不给我们留活路啊。”
楚襄的父母不过就是普通人,若非是往上数,还能和靖安侯攀上关系,这辈子也就是在底层打转的。今日靖安侯舍弃他们二房的事情传出去,外面人笑话,也就算了,就怕那些和楚襄不对付的人趁机上来踩一脚。
至于宫里的云妃娘娘,也就是名头好听,天高皇帝远,就算是云妃有心想帮衬他们,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更别说,四皇子和他们关系一般了。
“当家的,不然我们...”
梁氏压低了声音,和楚襄好一阵嘀咕。
楚襄面露犹豫:
“我们这样真的行吗?”
“你听我的,肯定行。”
商量好,梁氏就去找了钱清儿。
趁着现在消息还没有传到永安郡主和钱清儿耳朵里,梁氏着急忙慌来了。
“清儿,你出来一趟,舅母有事和你说。”
“舅母。”
钱清儿眼中带着困惑。
“是这样,我和我娘家嫂嫂说了一嘴你,谁知道,我那三嫂非说要见见你,你看这事儿闹得。”梁氏也不管了,直接在海棠院外的角落里就和钱清儿坦白了。
三嫂,那就是那位梁六郎的母亲了。
想到上次见过的梁六郎,钱清儿捏着帕子捂住了脸:
“一切全凭舅母做主。”
钱清儿的心里都要乐开花了。
这是梁三老爷看上自己了。
不然的话,为什么还要托了舅母特意过来叫她。
“没事儿,这样,我正好有事回娘家一趟,你就跟我一起吧。”
钱清儿听丫鬟说过,盛京这边的男女相看,都是找了借口遮掩的。
钱清儿也没反对,可想到她娘,钱清儿心里的雀跃消散了不少。
若是跟她娘说的话,必然是不肯的。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