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外孙继承家业?
谁管他呢。
看似是在替靖安侯着想,实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九九,就连族长都不例外。
靖安侯早就已经被族人心寒,哪怕他们现在就是要了他的命,他也不觉得惊讶。
楚襄现在恨不得活活撕了靖安侯。
这个臭老头,早就知道他宁可把靖安侯府送给外人,都不愿意让他继承。
可现在,竟然直接要断绝关系。
那他这些年当孙子,就全都白费了?
靖安侯:....呵呵呵,当孙子,你可真是自谦了,你就差直接要了我老命了。
楚襄黑了脸。
要不是我顶着靖安侯府的门户,就你这把老骨头,未必能活到现在!
盛京城是什么地方,一块砖头掉下来,都能砸死两个勋贵。
想要在这种地方显贵,要么是陛下的心腹,要不然,就是和后宫扯上关系。
那不也是他的亲妹妹在宫里撑着,才有这侯府的富贵荣耀!
楚襄有心想让族老帮着说两句话,谁知道,一转头,就听到他们在争论。
“我家老二房里又添丁了,他们两口子已经有好几个儿子了,这个小孙孙,过继给侯府也算是我们这一支替侯府延续香火了。”
“我家幺儿今年才三岁,最是聪慧了,把他过继过来,一定能够将侯府发扬光大。”
“别吵了,要我说,我的那个小侄子,才是最合适的....”
众人七嘴八舌,没有一个关心楚襄的。
楚襄沉了脸。
这群老骨头,真是眼皮子浅。
一同跟过来的梁氏的心已经沉入了低谷。
楚襄没本事,他们一家还能在勋贵圈子里混,图的不就是靖安侯府这个虚名。
要是楚襄被撵出去,那苋儿怎么办?
最关键的还是她家文柏,没了侯府公子的名头,下半生还有什么指望。
“爹,我们可是拿您当亲生父亲一样照顾的,您说说,这些年,您身子骨弱,偌大的侯府,都是我们两口子打理的。”
梁氏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靖安侯的跟前,眼里闪烁着泪光。
“不求无功,但求无过,这些年,老爷的前程,也没有劳您费过心,幼承这孩子回来,您要让他承爵,我们也没意见,谁让我们不是您嫡亲的血脉呢。”
梁氏好一番哭诉,真是闻者落泪啊。
梁氏的话一转:
“我们也没有碍着您亲外孙的前程,您何必非要撵我们出去呢。真要论起来,您也是我们的亲大伯啊。”
楚襄心里的怒气,也平息了不少。
他对靖安侯是有怨气的,可那又能怎样,对方是长辈,还是一等公侯。
他若是就此闹上一通,指不定就让靖安侯借此把他们赶出去,到时候,什么便宜都沾不到了。
“爹,不,大伯,您不能真让我们没地方去啊。”
楚襄跪在地上,堪比吊唁亲爹了。
瞬间,屋里都是这两口子的哭闹声。
靖安侯是上战场打仗的,最烦哭哭啼啼。
若是换做别的事情,他也许会妥协一二,可撵他们走,没有商量的余地。
这一家子,都是祸害,他可不敢留。
至于那些族老,在楚幼承的威逼利诱之下,全都签字盖章,算是断亲的见证人了。
这就是宗族社会的弊端。
律法是一回事,若是家里的事情,还是要家族里面德高望重的老人过来见证,才算是合法。
眼瞧着这些老头子一个个签了字离开,梁氏彻底绝望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
“二叔、二婶,都签了,就剩下你们了。”
“我不签!”
楚襄说着,就要去撕扯那契约。
楚幼承早有防范,直接往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