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那奇怪的回声震撼着,被那似曾相识的力量震撼着。
但艾迪只是笑了笑说:“我以前听过这种话。”
当比娅继续研究艾迪,亨利研究她。
她总是被无情地打磨,但今天她的手指上有霓虹灯,太阳穴上有一个金色的吻,袖子上有看起来像糖粉的东西。
“你都干了些什么?”他问道。
她往下看。
“哦,我在那个收藏品那儿!”
她说,好像这句话有什么意义似的。
看到他的困惑,她解释道。
据比娅特丽斯说,“神器”部分是嘉年华,部分是艺术展,是高架线上装置的互动设备。
当比娅谈到镜子般的房间和满是星星的玻璃穹顶,糖云,枕头大战留下的羽毛,以及由上千个陌生人的笔记组成的壁画时,艾迪变得开心起来,亨利认为要给一个活了三百年的女孩一个惊喜肯定是很困难的。
所以当她转向他,眼睛明亮的说,“我们得走了,”
他什么都不想做。
当然,还有商店的问题,他是唯一的雇员,而且离关门还有四个小时。
但他有个主意。
亨利抓起店里唯一的一件商品书签,开始在背面写字。
“嘿,比娅,”
他一边说,一边把临时卡推过柜台。
“你能关门吗?”
“我有点事情,先走了,”
她说,然后她低头看了看亨利那潦草歪斜的笔迹。
最后一句话的图书馆。
比娅笑了,把卡片放进口袋。
“玩得开心,”
她边说边挥手。
……
有时亨利希望他有一只猫。
他想他可以直接收养“书宝贝”,但这只虎斑猫感觉自己和“最后一句话”是不可分割的,而且他也无法摆脱迷信的信念,即如果他试图把那只老猫从二手店里救出来,在他把它带回家之前,它就会变成灰。
他知道,这是一种病态的思考方式,或在这种情况下的宠物和地方,但这是黄昏,他喝了太多的威士忌,和比娅去授课,罗比朋友的节目,所以他又独自一人,返回一个空的公寓,希望他有一个猫之类的等着他回家。
他边走边试验这句话。
“嗨,凯蒂,我回来了,”
他说,然后意识到这让他变成了一个28岁的单身汉,在和一个想象中的宠物聊天,这种感觉糟透了。
他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啤酒,低头看着开瓶器,意识到它是塔比莎的。
一个粉红色和绿色的东西,形状就像她上个月去墨西哥城旅行时看到的摔角工艺品。
他把它扔到一边,打开厨房的抽屉找另一个,找到了一个木勺,一团磁铁,一把可笑的弯曲吸管,然后环顾四周,看到公寓里到处散落着十几件东西,都是她的。
他拿出一箱书,翻了出来,又把照片、便笺、平装书、一双芭蕾舞鞋、一个杯子、一个手镯、一把梳子、一张照片装了进去。
他喝完第一杯啤酒,在柜台边打开第二杯,继续往前走,从一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与其说是有条不紊的收拾东西,不如说是迷失了方向。
一小时后,盒子只装了半满,但亨利的精力正在流失。
他不想再这样做了,甚至不想待在那里,在一个感觉既空荡荡又杂乱的公寓里。
思考的空间太大了。
没有足够的空气可以呼吸。
亨利在空啤酒瓶和半满的盒子之间坐了几分钟,膝盖抬了一下,然后跳起来,走了出去。
……
商人很忙。
它总是这样的一个社区酒吧,它的成功更多地归功于它的距离很近,而不是它的饮料质量。
一个当地的机构。
大多数经常光顾“商人”的人把它简单地称为“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