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大事不好了!”
田家,田舒楠急匆匆地来到了田岳。
“慌慌张张的干什么?连个门都不敲,你的教养都去哪了!”
书房突然被田舒楠闯了进来,田岳吹胡子瞪眼,满脸不悦。
“爹,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了,出大事了!”
田舒楠急急忙忙的说道:“那三个朱衣卫去了县衙,却没有抓捕顾长留,如今,正快马加鞭的往京城去了!”
“你说什么?!”
听了田舒楠的话,田岳也是眉头一皱,他不是蠢货,当然知道朱衣卫去了县衙,却不抓捕顾长留,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他们相谈甚欢,意味着,朱衣卫将斩杀钦差的事情,安到别人的头上!
那这个别人是谁,还用得找说吗?
“这顾长留怎么这么大的本事,难道我们给的代价还不够多吗?”
田岳心急如焚,想到接下来的种种后果,一时之间,竟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爹!”
看到他这样不冷静的样子,田舒楠却是冷静下来了,只说道:“爹,我们田家乃是八大皇商之一,族人遍布大月各地,更是占据着大月的商业命脉,朝廷想要动我们,怕是也没那么容易!”
听到自己的儿子的话,田岳也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是啊,他叫田岳,就是如同泰山一般,坐镇田家的人物,他怎么能因为一件不确定的小事,就这么急迫呢?
肯定是因为之前族人在跟顾长留的斗争中,几次落到了下风,所以才让他心神不宁,一听到朱衣卫从顾长留的县衙出来,就产生了诸多不好的联想。
但细想想,莫说是田家没有杀害钦差,便是田家真的杀害了钦差,那又能如何?
别的地方他不敢说,但至少,在岭南这一亩三分地上,谁敢跟他们对抗,便是朝廷,也不可能!
惹急了他们,什么都不要了,往海外一躲,往岭南的深山里一躲,真的化身为山匪,到时候,谁也奈何不了他们!
“楠儿,你有什么好法子?”田岳冷静下来,不慌不忙的问道。
“孩儿觉得,我们应该以不变应万变。”
田舒楠说道:“朱衣卫的调查结果如何,我们谁都不知道,若是这时候忙乱了,那无异于是自乱阵脚。”
“你说的没错。”田岳微微颔首,目光中很是赞赏,只说道:“既然如此,那你暗地里调集族人,让他们尽量回岭南了,必要时刻,一些生意,该放弃的就要放弃。”
“要放弃我们外面的生意吗?可是爹,那是我们好不容易才打下来的地盘。”田舒楠还有些舍不得。
“壁虎断尾,是为求生。”
田岳说着又叹息一声,“江湖越老,胆子越小,我年轻的时候,也不甘守成,总想着干出一番大事业来,可如今想来,我却是错了。
咱们田家的人手不多,人才有限,贸贸然想着扩张,摊子铺开的太大,难免会有照顾不周到的地方。
就像是那顾长留,如果我们摊开的铺子没有那么大,如果我们不想着岭南内外一把抓,那顾长留,我们早就将他给拿下来了,而不是当做家族子弟的磨刀石,结果,刀没磨出来,那石头却反倒被磨成刀了!”
田舒楠的语气中,多少有着几分悔意。
因为当这个顾长留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竟然一下子奈何不得他了。
论起人手来,他手下现在也有数千人,而且个个骁勇善战,甚至,一出马,就直接打掉了他在云梦岭准备的后手,相当于砍掉了他的臂膀。
云梦岭那些人听起来不重要,但其实,他们的重要性却是无法言喻,有着这些人在,岭南在人们的印象中,便是山匪众多、打家劫舍、化外之地。
这种种不好的传言,让其他的商队不敢进来,整个岭南,便都在他们田家的控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