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温暖想起司南柏的警告,更加紧张不已。
薄凛可是南山市人口中的阎罗王,据说他还背过好几条人命,但让人顶罪了。如其让他查出来,倒不如主动坦白。
陆温暖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看向薄凛:“薄先生,我知道不该隐瞒你,我有......”
“噔~噔~”
静谧的书房突兀地响起钢琴声,也打破了箭弩拔张的气氛。
薄凛拿起身侧的手机,扫了一眼屏幕。
“滚!”他朝着陆温暖摆摆手,如同打发一只哈巴狗。
陆温暖反而长松了一口气,在心里责备自己太冲了点。即使要坦白,也等女儿做完手术。
她识趣地站起身,快步往外走。
刚走出门口,她就看见管家肃立在走廊,马上把割伤的手藏在身后。
管家敏锐地扫过陆温暖瑜伽服上的残粥汤汁,还有袖子的血迹,柔声安慰道:“薄先生吃东西向来都很挑剔,夫人不要灰心。”
“知道了。”
陆温暖牵强地扯动唇角,想露出习惯性的温顺笑容,可笑里尽是暗藏不住的苦涩。
管家心有不忍,也不知道眼前只有20岁的女孩到底经历了什么,受伤不会喊疼,乖巧得让人心疼。
她抓住陆温暖的手包扎好,再沉声提醒道:“夫人,你该洗澡了。”
经过刚才一闹,陆温暖沁出一身冷汗,衣服还有残粥和血迹,实在是狼狈。
“谢谢管家!”
她由衷地朝着管家道谢后,快速地走回卧室,往浴缸里几乎倒上半瓶沐浴露,再钻入水底里去。
脑海浮现了很多有关小时候的回忆。
她被同学们推倒在厕所角落,旁边的学习委员眼里跳跃着憎恨的怒火:“你就算考试第一名,还是杀人犯的女儿。等你长大,也是个杀人犯。”
“我爸不是杀人犯,他是全天下最好的人......”
不等她说完话,就有人拿起垃圾桶扣上她的头顶。
头发,脸上都沾着厕所用纸,那恶心的味道呛得她胃部剧烈地翻涌,还有苍蝇围绕着她嗡嗡地飞个不停。
那帮人纷纷捏着鼻子躲得飞远:“她好脏,头发和衣服都沾了屎。”
她强忍着泪水,狼狈地要爬起来,有人趁机用力地踢她的膝盖,一个踉跄又重重地摔倒在地面,脑袋重重地磕着地面,发出“嘭”的巨响声。
她疼得脑子空白一片,迷糊间听见学习委员阴阳怪气地说:“陆温暖,你身上脏了,我帮你洗一下。”
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即将有更糟糕的事情发生,她应该要逃走的,但疼得动都动不了。
果不其然,一桶冰水泼了下来,十二月份的冰水冷若冰刃,透过陈旧的棉服直往体内钻进去,深深地扎入身体。
那种冰冻太疼了,以至于过了十年她都忘不了。
“咔嚓!”
开门声将陆温暖从痛苦的回忆中惊醒,她猛地从浴缸起身,套上睡衣走出去。
开门进来的人是薄凛。
他迈着修长的双腿走进来,一道靓丽的风景映入眼帘。
此时,陆温暖刚洗完澡,雪白的脸粉扑扑的,脸上镶嵌着清澈灵动的星星眼,翘挺的鼻尖也是粉粉的,桃花唇娇嫩水润。
她穿着一套白色翻叠领口睡衣,挺保守的。可头发上的水珠把睡衣的前襟,后背都染湿了,变成半透明紧贴着凹凸有致的身材。
仅仅是一瞥,薄凛就移走视线,冷冰冰的面孔没有丁点的情欲之色。
当初认为她恭顺温和,好拿捏,倒没想到有着那么丰富的过去,还精于算计。
刚才苦肉计不成,又来美色计了。
薄凛不由地蹙着眉,眼底迸射出凛冽的寒光:“屋内的香味太浓了。”
陆温暖也察觉出不对劲,连忙把毛巾搭在脖子,遮挡住前面的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