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薄凛下令后,陆温暖已经十天没出过门了,每天都要上课,比她当奶妈都要累好几倍。
不过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充足,人学多点东西,总是好事。
瑜伽教练在她的耳边指导道:“腿张开点,臀部往后翘,你做得很棒。”
这时,健身室的门推开了,管家走进来。
她那张肃穆的脸难得露出欣喜的神情:“薄先生回来了。”
“他在哪里?”陆温暖嘴角往上扬起,也开心地问道。
自从薄凛离开后,就没有再回来。后天女儿就要动手术,她正不知如何是好,他居然回来了。
管家双手捧着毛巾递给陆温暖:“薄先生在书房,他最近患上感冒,胃口不太好,今晚又是宴席,他几乎没吃东西。”
陆温暖挽起袖子走进厨房,快速地做了三道菜,薄荷姜丝粥,凉拌海带丝,清蒸鲈鱼。
她手捧着原木托盘走到书房门前,先礼貌地敲三下门,再轻轻地推开。
书房是北欧式的低奢风格,却无一处不精妙,尤其墙上挂着的惹春意油画,那一抹鲜红冲淡了深沉的暗黑格调。
她的目光往里探去,看见薄凛正在宽大的紫檀酸枝书桌工作。
灯光为他修长高大的身姿镀上一层金光,整个人处在光环的正中央,星辰般熠熠生辉。
陆温暖不由地放轻脚步,走到他的身侧,舔了舔唇角柔声唤道:“薄先生。”
薄凛微侧目看向她,冷冰冰地问:“有事?”
陆温暖小心地放下原木托盘,讨好地笑道:“我听管家说,你患上感冒,我就做了薄荷姜丝粥,它有驱热化痰的功效。”
薄凛狭长的眼线往上挑起,眼眸如黑夜般冰凉:“你亲自做的?”
“嗯,我不太清楚你的口味,若是做得不好吃,你直接告诉我,我会努力改进的。”
陆温暖双手交握在胸前,满是期待地注视着薄凛。
薄凛视线缓缓往下扫去,落在托盘的两菜一粥,并没有精致的摆设,就是简单的家常菜。
粥正腾腾地往上冒着热气,清凉的薄荷香飘荡开来,鱼肉鲜美滑嫩。
“呵!”
薄凛面色徒然布满冰霜,不屑地冷哼:“你还扮起贤惠了?”
然后,他抬手狠狠地将托盘扫落在地面,精致的陶瓷碗碟跌落在地面,发出啪的响声。
滚烫的热粥飞溅到了陆温暖的脸上,还有手背,传来钻心的灼烧感。
她不知薄凛为什么生气,却也不敢反抗。她忍着疼痛,慌忙地弯下腰去捡碎片。
“薄先生,对不起,我唐突了。”
薄凛寒着脸坐在红木椅,高高在上地俯视着脚底的陆温暖,一言不发。
书房陷入如坟冢般死寂。
陆温暖的呼吸逐渐加重,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一个不小心割伤了手,鲜血滴落深褐色的木板,晕染开来一朵朵黑花。
薄凛眸光逐渐幽深,薄唇噙出一抹残酷的冷笑。
他不疾不徐地走上前,用力的捏住陆温暖受伤的手指,“这点伤就算是苦肉计都不够格,倒不如割腕自杀来得直接。”
在大力的挤压下,伤口处的鲜血如一股股水流往下流淌,不一会儿沾得她全手都是红艳艳的鲜血。
陆温暖疼得紧咬下嘴唇,在内心剧烈地纠结了一番后,她鼓足勇气抬头看向薄凛,小心翼翼地开口问:“薄先生,我冒昧地问一句,我哪里做得不对吗?”
结婚那天,薄凛虽然冰冷孤傲,但维持着贵家公子的风度。现在他看着她的目光尽是鄙夷,还有一丝憎恨。
前后态度转变太大,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薄凛嫌弃地甩开她的手,打开书桌旁边的黑色盒子,从里面拿出雪茄,再用专属的松木条点燃雪茄。
妖异的淡蓝色光芒落在他的俊美容颜,脸上乌云密布:“你心里没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