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会不管咱们的。”
……
民夫们千恩万谢,任凭小全子和梁安怎么拉扯,也不起来。
“都走吧,先生还有要事,你们就瞧好吧,先生从来不发空话!”
终于,魏老汉首先起身,劝解了众人一回。
民夫们这才起来,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杨墨叫住了魏老汉,叫他带自己去工地食堂看看。
魏老汉带着大伙到了不远处的一座破烂的棚子底下。
这里正煮着一大锅白菜帮子。
煮白菜的水,就是直接从护城河里打上来的。
除了一锅白菜水,就剩下一锅照得见人影的杂粮粥。
粥里的颗粒都沉在水底,数都数得清楚。
杨墨忍不住怒火中烧。
难怪这些人都黄皮爪瘦,饿得双眼深陷。
有些人乍一看,简直像是一具包着皮的骷髅。
杨墨愤然转身,出了棚子,转头问梁安道:“襄阳造船厂在哪儿,你知道吗?”
“先生这是要去向朱长义兴师问罪?他可是贾通判的人。”梁安有些担忧的劝道。
“那又如何,反正早晚都是要会会他的。”
“话是不假,先生有所不知。这朱长义早就盯上了大小姐的香皂生意,来货栈里挖了好几次咱们的人。先生对弟兄们恩重如山,大家又都是乡亲。因此不仅没人投靠他,反而有人把他试图策反自己的事告诉了大小姐。大小姐十分愤慨,苦于找不到证据,只好作罢!”
“你们大小姐怎么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我?”
杨墨颇感惊讶,既然朱长义已经主动找上门来过。
那还客气什么,是时候整整这老小子,替菲菲报仇雪恨了。
“先生又不是不知道大小姐的脾气?大小姐最怕麻烦到先生。”
“她不说,你们也不说?就让我一个人蒙在鼓里?以后我给你个任务,你们大小姐再遇到什么难处,你就悄悄的来找我。”
“梁安记下了,先生如果执意要去船厂,最好不要让朱长义知道。他知道了,恐对先生不利。”
梁安谨慎的说道。
杨墨见他说的煞有介事,难不成,朱长义还敢在船厂里,要了自己性命不成?
不过小心使得万年船,既然梁安就这么说了,杨墨乐于照准。
几人折返入城,窑厂也不去了,直接到了南市一家成衣店。
在这里换了一套衣服,又在梳头的挑子上,梳了一个贩夫走卒的发式。
三人摇身一变,就成了走街串巷的小商贩打扮。
只是杨墨生得太俊,不免有点出戏。
他干脆买了顶遮风的草帽,挡住了半张脸。
襄阳造船厂在东郊白丈山脚下,汉水旁的一处泄洪池里。
本地百姓管那里叫东湖,离城池不过数里之遥。
杨墨带着两人,很快就骑马到了山巅。
站在山顶上看下面,底下密林间有条路。
一座石牌坊矗立在路中间,牌坊前竖起数道拒马桩。
后面有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正围住了桌子赌钱。
杨墨正不知道怎么进去,就见梁安下了马,把马拴在了道旁树上。
小全子和杨墨也有样学样,翻身下来拴好了马。
梁安这才附在杨墨耳朵边上,嘀咕了几句。
杨墨心里一阵赞叹,这小子还真有主意。
几人在路边站了没一会儿,就听见山道上传来一阵车轮的声音。
有个酒贩子赶着骡车爬上山来,正与他们打了个照面。
酒贩子乍一看见三个人,吓了一跳,就想调转车头下山去。
小全子和梁安一左一右,跑上去拦住了去路。
酒贩子下车来,双膝一软跪了下来,连声告饶。
“好汉爷爷饶命,小人只有这一车酒,情愿全都送给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