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安上前呵道:“丰县男杨墨在此,谁敢造次。”
“慢着!”朱二听见杨墨这两个字,猛然回过神来。
连忙喝退了几个狗腿子,满脸堆笑的上前来说道:“原来是先生大驾光临,小子不知,冒犯之处,还请先生见谅!”
“好说!”杨墨冷笑了一声。
朱二如蒙大赦,赶紧请杨墨进他帐里说话。
杨墨脚却没动,话锋一转,厉声道:“不知者无罪,你冒犯我是小事,但不敢冒犯他。”
杨墨抬手指向一旁的魏老汉。
朱二简直哭笑不得,又不好反驳,只得耐心道:“先生不必对这些贱民心生怜悯,这些人就该打。一天不打,他们就敢偷奸耍滑,这次居然还敢拦先生的大驾……”
“放屁!”杨墨抬手就是一鞭,正抽在朱二脸上。
“哎哟!”朱二顿时惨叫一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他怎么也没想到,杨墨会为了一个民夫打他。
在他眼里,民夫根本就不是人,他今天已经算是仁慈的了。
比起被分到朱长义船厂里的那些民夫,眼前这些家伙真该感恩戴德才对!
朱二恶狠狠的瞪了杨墨一眼,爬起来不甘的走了。
他听说过杨墨的名头,这位可是侯爷的座上宾,又有爵位在身。
岂是他这种小人物能惹得起的?
不过,他惹不起,自有人惹得起。
一阵风回了营帐,朱二找了顶斗笠,遮住一脸血花。
带着两个狗腿子,匆匆进了南门。
魏老汉见打他的人得到了应有的报应,感激涕零。
更咽着拉着杨墨的手道:“还得是咱南嶂人,还得是咱先生啊!”
“这下好了,先生来了,咱们的苦日子熬到头了。”
“先生得罪了朱二,朱二肯定会去找上头。”
“朱二算个屁,先生可是侯爷的人,这襄阳府,还有谁大得过侯爷?”
……
民夫们七嘴八舌,脸上都带着欣喜的笑容。
杨墨好奇的拉住魏老汉问道:“你们怎么个个都饿成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魏老汉话还没出口,老泪又情不自禁的淌了一脸。
“先生啊,你快去救救船厂里的老伙计们吧,咱们顶多吃点苦头,还有条活路。他们,他们……”
魏老汉更咽着说不出话来。
身旁另一名中年汉子接话道:“船坞里每天都有死尸抬出来,被人悄悄绑上石头,沉进汉水。先生再不来,恐怕乡亲们都要死光了。”
“是啊,贾世良不是个东西,朱长义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
民夫们见先生来了,似乎都有了胆气,忍不住大声喊起来。
杨墨震惊得好半天说不出话。
民夫们虽然都没有责怪邓侯吕文渊的意思,却在话里话外有意避开他不谈。
可见他们已经不把希望放在这位知府大人身上了。
吕文渊日理万机,也根本照顾不到他们。
早就把施工队全都委托给了贾世良。
他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
不牺牲民夫们的利益,就得牺牲官兵的利益。
把这个肥差交给贾世良,侯爷能省不少心。
相比之下,吕文渊还是更看重吕家军的稳定。
众人见杨墨默不作声,脸上渐渐的都流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什么话也不说,各自悄悄的转身就要离开。
杨墨眼见他们悲苦的境况,哪里能忍?
大声说道:“各位父老乡亲们,你们暂且忍耐一时,等我弄清了个中原委,再去向侯爷谏言。”
众人听到这里,纷纷回转身来,眼中都流露出兴奋的亮光。
前赴后继的跪倒在地,给杨墨磕头。
“多谢先生,多谢先生!”
“咱就知道,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