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忘提醒,脚下埋设有机关。
杨墨直到走近了,才发现他指的地方,草皮是软的。
用刀鞘挑开草皮,底下是一个个低矮的兔子洞。
只有一尺来深的坑底埋设着削尖的细竹。
一不小心踩上去,脚板非得刺个对穿不可。
茅草丛中,不时还能看到干涸的血迹,也不知道是兽血还是人血。
小路也并非平坦的,而是一路向上的陡坡。
越往上越是陡峭,草皮路也渐渐变成了碎石路。
滑溜难行,非得一手抓着路边的野草,才能爬得上去。
可山茅却在这种路况下健步如飞,如履平地。
陈武只有一只胳膊,上坡显得十分吃力。
在另外两个老卒的用力拉扯下,才勉强一步步往上挪。
好不容易才上到一处土台下。
只见土台边缘斜扎着许多木桩,木桩上码放着竹排,兜着成堆的碎石。
几根粗壮的树藤牵拉着木桩,这就是杨墨刚才在下面看到的那些滚石。
只消一刀砍断树藤,碎石就会顺着陡坡滚下去。
下面的人立时就会被砸得头破血流,甚至当场殒命!
土台上面,还码放着成堆削尖的竹竿,每根都有三米多长。
显而易见,那是站在上面就能杀敌的利器。
把竹竿架在土坡边的树杈上,就是一杆杆长枪,只管往下捅。
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就是个老妪,也能守住。
那些竹竿上兀自还有血迹,令人触目惊心!
杨墨奋力登上土台,转身向下看去。
下面成片的茅草密不透风。
可只要其间有人行走,却都能通过茅草的摇摆看得一清二楚。
真是一座天然的大迷宫。
若非山茅引他们进来,他们必定要着了那些机关的道儿。
“雕虫小技,难入先生法眼,先生请!”
山茅见杨墨看得出神,走过来招呼他进屋。
杨墨一转身,这才看见小茅屋门口站着一个妇人和一个小女孩儿。
小女孩儿约莫五六岁年纪,依偎在妇人怀里,显得很是怕生。
杨墨立刻就明白了,这个山茅为什么放弃首席斥候不当,也要回乡隐居。
恐怕这两个令他难以割舍的亲人也是一大因素。
“小生见过嫂嫂。”杨墨拱手对妇人行了个礼。
妇人连忙还礼道:“山僻野人,不敢受先生大礼。”
杨墨闻言一怔,这妇人虽然肤色和山里妇人没什么两样。
行为举止却落落大方,倒不像是个山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