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锐慧冷笑一声,“费心?翁轶,你的脸皮未免也太厚了。”
“哦,这也不劳胡公子关心。”
“呵,我就等着看你堂课之后的下场。”
下场嘛,翁轶略一沉思,无非是郑夫子的板子、罚抄。不对,现在还要加上一条,陆行霈的嘲笑。
翁轶打算搬出郑夫子,“夫子马上就到,胡公子还是先回自己的书案旁吧。”
郑夫子应声而入,给足了翁轶面子。
翁轶与胡锐慧瞬间安静下来。
“大早上一入学堂就拌嘴?不知道过几天就是堂课吗?!”
“学生知错。”
“学生知错。”
“知道错了还不快回去坐好。”
“是。”
“是。”
胡锐慧不忘回头瞪一眼翁轶。
翁轶一脸莫名,瞪什么,郑夫子又不是她叫过来的。
落座后,因着郑夫子在,翁轶不得不翻开一本书装模做样地看了起来。
诸位注意,翁轶做了十年野鬼,早将这些东西忘的一干二净。
……堂课,还是有些难度的。
翁轶在国子监里愁眉苦脸,陆行霈在公主府上也受了挫。
宜王来到自己外甥女府上,想见的却不是她。
“阿凌,张治何在?”
陆凌摇了摇头,这还是她这个舅舅第一次亲自来她府上,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一上来就问张治。
“回皇舅,张先生去定同山参加围狩,归期不定。”
陆凌喜好武艺,女帝疼爱这个小女儿就为她找来了大都朝最声望最盛的‘少年将军’给她当师傅。
张治这人确实是有几分真本领,就是太傲了。仅因当朝公主的一句‘想学武艺’就从前线被拽了回来。
他一心疆场厮杀、沙场立功,正值壮年却做了个不伦不类的‘师傅’心中自然有气。所以千方百计地逃离京都,现在又想了个围狩的法子。
“那你能把这封信送给他吗?”
陆凌摇了摇头,“送是能送,他却不一定会看。”
纵陆凌脾气再好,也容忍不了张治。他们这对师徒本就是有名无实,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不太好。
陆凌看了眼陆行霈,他不应该不知道这件事儿啊。
“无碍,你只需要再加一句话,他就必然会看。”
“皇舅这样说,自己送不是也可以,为什么一定要我送。”
陆行霈轻笑,“阿凌,舅舅送的信可出不了京都。”
这就是一定要她出手的意思了,陆凌不想惹祸上身,最近的朝堂已经够乱了……
“陆凌,此事有关我大都朝安危。西北三城百姓在你一念之间。”
陆凌听的心惊胆寒,“西北敌国要……”
“十有八九,暗探来报,梁国正在聚集兵马。”
“这事儿朝廷不会不知,你跟我说有什么用?”
“知道,但他们此刻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陆凌想起朝廷乱象,叹了声气,“行吧,皇舅。若真是如此,我做。”
陆凌接过陆行霈手中的信。
“但不知道我该怎么跟张治说,他才会看。”
陆行霈笑了笑,“就说:战死沙场还是凯旋归来,皆在这一封信中。”
“是。”
陆凌记下了这句话。
“皇舅怎么知道圣上将来一定会派张治去迎战?”
“陆凌,张治不是太子或左权健的人,这一点便足够他死千万次。”必输的一仗,他们自然舍不得让自己的手下去送死。
陆凌震惊陆行霈的直白,一时之间有些怔忡,“这…这样啊,多谢皇舅赐教。”
她捏紧手中的信,“此事我一定做好。”
“嗯,这事儿交给阿凌做,皇舅很放心。我不便久留,这就走了。”
“……嗯,皇舅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