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轶回了房,终究还是坐不下,望着窗外的雨失了魂魄。
她如今能做的太少,忙不起来,只能心乱。
屏风旁挂着铜镜,翁轶看着铜镜便想起了陆行霈嫌弃的话。
她仔细端详,额头皮肤白净如昔。
这……红吗?肿吗?
翁轶愈加肯定陆行霈只是单纯的看她不顺眼。
除‘噼啪’的雨击屋檐声外又多了几道脆生生的敲门声。
“进吧。”
春寻应声而入。
“奴婢春寻,奉命给贵人送药。”
翁轶在刑部做过事儿,言语不自觉带了几分强硬,“奉谁的命?”
她没病没灾的,送什么药。
“宜…宜王的口喻。”
“哦。”
这下翁轶理解了,应该是为了咒她。
翁轶也不忍心难为春寻,走上前接过了她手中颤巍巍的药膏。
“怕什么?我很吓人吗?”
她如今这幅模样不就是身量单薄的稚女,有那么吓人吗?
“奴婢不…不怕。”
她回着话,却不敢直视翁轶。
“行吧,你下去吧。”
翁轶听的出她言语中的畏怯。
这人一走,翁轶就又没了可以说话的人。
她把陆行霈给的膏药随手放在书案上,无意一瞥,看见了书案上的一本书。
书页泛黄,看起来像本古书。
翁轶心思被它勾起,开始翻看这本破旧泛黄的书。
原以为可以平心静气,却不料,越看眉头越紧,心里也就越躁。
——
“啊嚏~”
卫一紧张地上前,问道:“主子,可是着了凉?”
陆行霈摆摆手回道:“应该是有人在背后骂我。”
卫一:……
卫一刚想问是不是太子那些人,就看到了陆行霈眼角不甚清晰的笑意。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宜王府中的灯火彻底点亮了夜色。
雨势渐收。
陆行霈回望院中的杏子树,还行,树上总算还留下了一些花。
陆行霈吩咐卫一,“明日记得把庭院中的积水扫了。”
“是。”
陆行霈自是不稀罕这杏子树,可是有人稀罕。
“宫里的张图有消息吗?”
“回主子,没有……”
这阉奴靠不住,卫一对他积怨已经。
“这都多久了,他连一个口信都没有……”
陆行霈神色不变,“宫中消息不急,先让谭晓德跟杜时海帮翁择校稳住那边。”
卫一知道自己说错了话,闭嘴不再多言。
“亥时了,回去吧,该休息了。”
卫一起身要走,陆行霈却挺在原地。
他目光灼灼,像憋着什么坏心思。
灯火通明,卫一看得出他的主子是在看哪里。
是翁轶屋子的方向。
那里的灯光比着这里可怜许多,一两盏灯的灯光微弱,照不明这黑夜,却告知它的主人并未入眠。
卫一再回神时,陆行霈已经开始走向夜色浓郁处。
最终却停在那个屋外。
他还是不解,这个翁轶究竟与主子是什么关系。又远又近的,怪难猜的……
——
翁择校还是押着那群娇气的官员上了山。
他冲着一位皮肤黝黑的大汉道了谢。
“此番还是要多谢杜兄。”
“不用谢,你做你该做的事儿就好。”
翁择校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远望。
蜢山山势不高,地势却高,因此未遭水灾。
也因此,把这里的灾情看了个大致。
“把他们放下来吧。”
那两个娇嫩的大人重新落地,仍在叫苦不迭。
翁择校深吸一口气,“都说岭南灾情凶险,但我猜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