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谭家长子和魏行知崭露头角,才震慑住番邦小国,皇上越宠魏行知,那外邦便越有顾虑。”
太后到底是跟着先皇半辈子的人,这些弯弯绕绕在她脑子里清晰明确。
“很快就是四国朝贺了,魏行知得养好伤,才能帮上皇帝,其次……素素如今不得皇帝喜欢,皇室总要留血脉,若皇帝要纳魏行知为妃,为皇室绵延子嗣,也无可厚非。”
芳若垂着头,手指抓在衣袖上,眼中闪过厉光。
太后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皇帝那边的事儿,你不必操心,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就够了。”
“是。”芳若毕恭毕敬的应了一声。
太后轻舒了口气。
她是喜欢程皖素,但那建立在,她不知道程皖素竟然在她身边安插棋子之前。
魏行知此人,能让宥儿对她赞不绝口,那不管是能力还是心智,都是个中翘楚,她也该换个宝押了。
挥了手让芳若下去,太后朝站在床侧的老嬷嬷道,“皇帝对待情爱上,总有些优柔寡断,你去帮帮他,女人啊,失了身子就会死心塌地,哀家也想抱孙儿了。”
“是。”
凤栖宫内,程皖素听着芳若的汇报,脸色愈发阴沉。
太后那个老婆子,竟然坐视不管?
她这是默认了让魏行知取代自己的位置?
程皖素眼中含着厉光,坐在软榻上,周身萦绕着戾气。
她不嫌苦不嫌累的伺候那老婆子那么久,她竟然要弃了她不顾?
芳若浑身颤颤巍巍,“皇后娘娘,太后恐怕已经对奴婢起疑了,奴婢近些日子,不能跟娘娘联络了。”
程皖素冷冽的扫了她一眼,鼻间溢出一声冷哼,“没用的废物,滚回去吧。”
“是,是,奴婢告退。”芳若马不停蹄的出了凤栖宫。
程皖素手重重的捶在软榻上,“明明一切都应该如本宫心中所想那般,为何一步步都错了,都是魏行知,都是魏行知,若不是她,本宫如今早就握住了南枭大权……”
次日一大早,魏行知一睁开眼,就看见熟悉的身影。
“莲子,你怎么入宫了?”魏行知正要从床上爬起来。
傅莲子按着她趴下,“大人,您好好趴着吧,你背上的伤可不轻。”
魏行知问道,“皇上让你入宫的?家里怎么样?秦家如何?秦常辰怎么样了?”
刚刚走到门口的万俟谦,脸色一沉,这么迫不及待的问秦常臣?
傅莲子安抚着魏行知,“大人放心,家中一切都好,皇上并没把大人住在承乾宫的消息传出宫外,外面的人……都不知道大人住在承乾宫,只以为大人受了伤,养在宫里别处,秦家也没提退亲,倒是送来不少礼物,给大人补身子。”
魏行点了点头,“算那个皇帝还有点良心,没坏我的名声。”
傅莲子道,“奴婢也是入宫才知道,大人住在承乾宫的。”
魏行知皱眉,“秦常辰的事儿怎么样了?我昏迷那几日,不是有周汉吗?应该进行的很顺利吧?”
周汉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但做事还是靠谱的。
提起这个,傅莲子的脸色如便秘了一般晦涩难懂。
“大人,您,您做好心理准备。”
魏行知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你说。”
傅莲子支支吾吾的道,“我们的人,被谭家那个小姐打了一顿……”
“啊?”
傅莲子继续道,“按您的计划进行的,谭襄襄经常去城西酒楼听书,秦小公子和咱们的人就埋伏在豆腐坊巷口,本来是安排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当然是秦小公子救周汉抓过来的相好,周汉带着一帮人去调戏那相好的时候,秦小公子在当着谭襄襄的面,义正言辞的斥责周汉……树立一个高大上的形象。”
魏行知挑眉,“对啊,没错啊,是这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