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八月萑苇。步入雨季的牛虻岛,不似驻地般天气炎热,阴雨持续了整整三天,到了晚上雨停后,空气非但没觉得凉爽,反而异常闷热,令人焦灼不安。
黄昏即将来临,于浩海率军4万人,停驻在牛虻岛边防线以外,大军布防呈扇形分布,层层叠叠,密而不疏。于浩海与副将刘赢、步睿诚,在跳进河里洗了个痛快的凉水澡后,袒.胸.赤.膊,坐在一起,讨论战术。
“这牛虻岛除了边防线以外,四面环海像个岛,内部确切地来说,更应该叫做牛虻山,”于浩海指着地图,说道,“从南起,到北端,牛虻山主山峰由大大小小群山环绕,最高峰达海拔3000米以上,因从远处看,山峰怪石形似昆虫纲动物‘牛虻(méng)’,故而名为牛虻山,这里奇松、怪石、云海、温泉、防空洞数不胜数,据说冬雪美景,更是闻名于水星,吸引了来自海内外大批游客前来赌钱。”
这话风转的,令步睿诚和刘赢都是一愣。
刘赢道:“我还以为吸引了大批游客过来拍照,结果是赌钱。”
“是,白花花的钞票如雪片般飞舞,又以冬季过年关时,游客爆满,挥金如雪,场面更加宏大,”于浩海道,“可输了钱的人往往连回家的路费都没有了,甚至典妻当子,卖掉性命,就在这牛虻山顶上,跳崖身亡。”
步睿诚啧道:“嗜赌如命的赌徒,比魔鬼还恐怖。输了想翻盘,赢了还想赢,永远不知悔改。”
于浩海点了点头:“这山下面的河,名字叫做‘染红河’,就是众赌徒摔下山崖、跌破脑袋,撞出的血,流进这殷红的河里。”
刘赢往一旁的河水望了望,忍不住揉搓了下裸/露的胳膊,心想你不早说,早说谁搁里面洗澡。
步睿诚也低头望了望自己的胸膛:“给我染红了吗?我现在变色了吗?”
于浩海忍不住笑道:“逗你们的,河水发红,是因为里面有红岩石,反射光照着看起来像血。不过,很久没跟两位一起征战了,你们也确实是大红人。”
他将两瓶扁铁盒酒,分别扔给了步睿诚和刘赢,自己则用牙咬开铁质拉环,跟步睿诚和刘赢分别“碰杯”:“恭喜太子太保步副将,步步高升,喜结良缘;恭喜金刀驸马刘副将,百尺竿头,再得一星。”
这两位在军衔上都和于浩海齐名了,而且他们占了王室的光,即便平级,也比于浩海高出一头,毕竟王室之尊,大于一切。
于浩海笑着把这一路略微带些尴尬的气氛由此打开了,步睿诚和刘赢举杯敬酒,心里都有些不好受,明明于浩海最累最费心、打的胜仗最多,结果,现在落得个保外就医、停职待审的结果。
步睿诚书读得不多,只好磕磕巴巴道:“浩海,我祝你这法外狂徒,顺顺利利,逃之夭夭……”
“这什么话?”刘赢皱着眉打断道。
“是殿下这么说的。”步睿诚还以为是什么好词儿。
于浩海又开始笑了,刘赢叹了口气,真心地对于浩海说:“否极泰来,浩海。”
三人不敢喝多,只浅酌了半杯,明天早上就要上山了,这回打的是山匪头子,还挺新鲜的,他们从出师以来,大大小小的战役各自不下四五十次,小型围歼战、地道战、攻防战则更是数不胜数。打过蜥蜴军,打过索星辰的海盗、丁一劭带的蜥蜴军,战斗一次次升级,却还没遇上过真正的山匪,即便于浩海早已吃透了这处地形,但毕竟是别人的地盘,他们是入侵者。
“智取牛虻山,”步睿诚问道,“怎么取?”
于浩海道:“这帮山贼在这里面是私设赌场的,专门骗取游客的买花费、过路费和辛苦钱,骗不来就抢,抢不过就杀。我们的目的,殿下的意思是让他们的头儿交待和赛威的私通买卖关系,抓住赛威的罪证。但我觉得,这骗人钱财、赌□□女的人命赌场,咱们干脆就给它取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