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牙制成的牌九每一块都光滑圆润、玲珑剔透,雷蒙进了新兵营,竟把这家中赌/博的东西拿了进来,闲来无事,便和阿班德、阿齐诺、阿思新四人搓上几把,成摞成捆的钱在桌旁堆得如小山一样高。
阿班德哗啦一声,将“至尊大天宝”的赢面牌统统推进了牌局里,显然是玩兴不高,嘴里斜斜地叼着一根烟,他身旁的小弟忙躬身给他点着了火,阿班德吐出了一口长长的烟圈来,迷蒙着眼,若有所思。
雷蒙笑着把左侧的几沓钱,都推到了对面,阿班德身旁的小弟笑着把钱收了过去。
“阿老大,都说情场失意,赌场得意,今儿小弟陪你玩了这么多把,你赢了这么多,怎么还是不高兴啊?”
阿齐诺笑道:“大哥不在乎这点儿小钱,没什么劲儿。”
“也是,我这一身铜臭味儿的人,就知道钱了,”雷蒙讪笑道,“那是小茉莉让你伤心了?”
阿班德哼道:“一个小小Omega,拿一拿乔,晒一晒脸,谁往心里去了,还用于凯峰的儿子压我一头,笑话,我爸也不惧那于凯峰,我还在乎那15岁的毛头小子。”
“是,阿老大胸襟宽阔,不用跟Omega生气,将来等你成功出师,封了将,接了阿诺德大将军的班,也不怕那于凯峰,李传光更是巴结都来不及,”雷蒙笑道,“就等吃您和小茉莉的喜酒啦。”
阿班德轻蔑地笑了笑,这雷蒙是财务司大臣莱晤的孙子,说实话,要在外面,他连来拍马屁的资格都没有,只是买了个十二名进到新兵营,才天天凑上来拍马,阿班德都懒得应承他。
他用烟蒂点了点桌上的牌,丁三配二四,猴王对儿。这段时间阿班德的心思,除了那朵招摇过市的小茉莉,就都在这一个“丁”字上。来新兵营报道前夕,看孔雀旗百位排名榜,他就敏锐地看到了第六名“丁一劭”,这个不太常见的名字,想到了当年那个一身蛮力、撂倒他们兄弟三人、还成功拿走三百万的私生子。
阿班德知道他父亲阿诺德曾派人去找过这丁一劭,所以他才斩草除根,让人一把火烧了丁一劭在郊区的老宅。当时手下来报,说家中二人都被烧死了,骗了他的佣金就跑路了,殊不知当时丁一劭的Omega爸爸丁荣重病卧床,住在医院的icu病房里,丁一劭也在医院看护,才躲过了这一劫,丁一劭回来拿换洗衣服时,才发现自己的家,已经付之一炬。
就这样,阿班德让这个极具威胁性的私生子,不但活到了现在,还高位进了新兵营。阿班德曾几次试探父亲阿诺德对这孔雀旗排行榜的反应,父亲只是扫了几眼,点了里面几个熟悉的将军子弟,对阿班德三人说了几句鼓励的话,便没有再说什么。
可来日出师后,这丁一劭倘若又在主副将里面,难保父亲不发现。
雷蒙眼观六路,看到阿班德点的牌,已然明白,轻笑着在一旁支招:“阿老大,要是因为这张牌坏了你的心情,那小弟倒是可以代劳。”
“哦?”阿班德抬眼看了看他。
阿思新在一旁道:“大哥,我已经打听明白了,别看肖思恩和徐辰跟他在一个宿舍,这三人就没有一起行动过,关系特差!这丁一劭真是一天生孤儿,没几个人愿意搭理他,一个宿舍的他都处不好,等咱们点将的时候,咱仨,包括肖思恩和徐辰,前五都不点他当副将,他就得从小兵做起,威胁不到咱!”
阿班德哼道:“协同作战不比别的,讲究的是团队协作,他丁一劭就算不是副将,所在的队伍只要出了师,让他走出这新兵营,凭他那一身本事,恐怕咱们也拦不住他在别的军队里逞英雄。”
阿齐诺道:“大哥说得是,如果就在咱三人的队伍里,还好说,只怕将来真的走了出去,更不好控制他,最好……最好能让他脱下军装,当不了兵。”
“这好办啊,”雷蒙道,“这世上还有钱办不成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