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笑了笑：“不说了，困了，睡吧。”
“晚安。”顾聿珩的声音，有些沙哑。
“早点休息。”
“好。”
慕念放下手机，起身走向浴室，她任冷水流过每一寸肌肤，在稍微清醒了一点以后，她朝门外走了出去。
房间里全都是酒瓶子，她不想清理，拿起手机就把自己往床上一摔。
她睡了很久，也睡得很沉。
以至于耳边响起一些声音时，她本能地选择忽略。
实在没什么办法，因为头很疼，她只想把头蒙起来继续睡觉。
直到争吵声越来越大，她忍不住睁开眼睛，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起身打开了门。
她瞳孔猛得收缩了一下。
傅斯年揪住顾聿珩的领子，将他怼在了墙壁上。
慕念垂在身侧的手臂瞬间收紧，但她只是淡淡地站在那，没有任何反应。
她开口：“闹够了吗？”
傅斯年侧首看向她。
慕念打了个哈欠，朝着他走过去，却又并没有来到他面前，反而是在沙发上坐下。
她几分慵懒地拿起一条毯子，将自己盖住，抱着枕头看起新闻。
屏幕上的新闻说了什么，她完全没有在意。
她的注意力，其实全在顾聿珩身上。
但是现在的慕念知道，她越是表现得出在乎顾聿珩，傅斯年越不会让他好过。
那就无视。
顾聿珩低着头，他知道慕念是怎么想得，但是面对她的漠然，他还是会觉得心有些生疼。
“傅爷也看到了，我没有藏着你的人，是那房间反锁了，没有任何人能进去，现在人自己出来了，我可以回去了吗？”顾聿珩也是难得起了暴脾气，口吻特别强硬。
“滚。”傅斯年松了手。
顾聿珩低声笑了笑，拿着自己的东西离开。
慕念连眼皮都没抬起一下，只用余光目送他的身影。
门关上。
宸宸和洛洛早就被送回去了。
如今整个套间，只有慕念和傅斯年两个人。
她这才将电视关掉，起身走到傅斯年的面前：“你来做什么？”
“你跟他，在外留宿，不打算解释？”傅斯年是压着自己的怒气，在与慕念对话。
他必须极力控制，才能保证自己的手不掐向她的脖子。
慕念低声笑笑：“我不想回去，太累了，所以就近找了个酒店，三个房间宸宸和洛洛一间，我跟顾聿珩各一间，我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值得你兴师动众跑过来。”
“慕念，你是我的女人。”
“的确是，但我也要提醒你，我自己心里有分寸，管太多，会烦。”
慕念说罢转身欲走，傅斯年直接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你要去哪？”
她懒懒地回答：“回家，你要送我回去？”
傅斯年皱眉。
他总觉得慕念这态度不对。
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顾聿珩，都不对。
慕念故作不经意地提起：“我记得你之前说，要跟我复婚，现在还复吗？”
“什么意思？你不想复婚了？”傅斯年隐约怀疑，慕念莫不是想起了一些什么？
“不，相反，我是想催你快点安排。”
慕念笑得非常真诚。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