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安现在大脑一片混乱,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亦庄是什么地方,她前些日子刚刚自己去过。
房梁上那硕大的红眼老鼠让她记忆犹新。
难道,她要点头,同意他们将爹爹搬去同大老鼠们一起住吗?
她不想啊。
她愣愣的站在原地,周围所有的人都是一片模糊,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被她隔绝在她的世界之外。
她该怎么办?
她该答应吗?
杨伯伯是爹爹的至交好友,大师兄是爹爹的得意门生,他们不会害爹爹的呀。
可不管是杨伯伯的提议,还是大师兄的提议,她都点不下去这头啊。
为什么呢?
是哪里不对呢?
她不知道,她想不明白。
她亦不想明白。
心好痛,闷闷的,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这一刻,她好像突然能明白上官耀为何会这么的烦她的眼泪了。
眼泪根本没有任何用,只是代表着她的软糯无能。
她抬手,用手背抹着泪,可她越抹,眼泪却掉地越凶。
她无助的抬眸,撞入那双曾经无比畏惧的深邃黑眸内。
上官耀再也顾不了那么多,大步走上前,将她揽入怀中,轻抚着她的后背,柔声的安抚着,“别哭了,就听你大师兄的。”
“可是……”
唐安安还想说什么,可脑袋被上官耀重重的压入他的怀中,耳边传来他的低语,“放心,一切有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鼻尖萦绕的是上官耀身上惯有的雪后青松般的冷香,在这一刻,让她的心莫名的平静下来,她终是缓缓点头,“恩,听你的。”
唐安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猛地发现,她居然会选择相信上官耀。
杨彦淮父子见到这情况,也是颇为震惊。
尤其是杨锦锋,要知道,这唐安安可是他们杨家未来的当家夫人,这般与其他男子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倒是杨彦淮,此前便发现这位吕少侠与自家小师妹之间流淌着的暧昧情愫。
他心底不舒服,却不会在这时候提出来。
事分轻重缓急,杨彦淮心里很清楚,现在对于他们而言,最重要的便是要尽快查清到底是何人害死了师父。
“这位少侠!”杨锦锋沉着脸,“这段时日,还要烦请少侠在府中多住几日,待查明害死百草的凶手后,再行离去。”
“自是应当。”上官耀点头应下,低头看了一眼怀中还在那抽噎着的人儿,“杨盟主且放心,吕某不会私自离去的,这段时日,定会寸步不离的守着安安,不会让她再遇意外。”
“吕少侠!”杨彦淮听到这话,只觉吕耀冒犯了他爹,“你这话是何意?”
“是吕某说的不够清楚吗?”
杨锦锋抬手,示意自家儿子稍安勿躁,“吕少侠,谁也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但请放心,百草兄在我府上遇害,于情于理,我都该给世侄女一个交代。”
“如此,最好!”
上官耀懒得再同他们父子多言,“红樱,你留下,守着唐神医的尸首。”
他此举明显是不放心杨家父子。
他搂着唐安安往他暂住的屋子而去。
“哭够了吗?”
唐安安见他一回屋就原形毕露,好似刚才的温柔体贴都是假象,她闷闷的走到一旁的洗脸盆前,用冷水洗着脸。
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哭是没有任何用的。
她爹爹真的已经死了。
往后,她没有爹爹了。
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再度崩溃。
她蹲下身,用双手紧紧的拥抱着自己,埋头痛苦起来。
她真的没有爹爹了!
上官耀静静的坐在一侧,看着眼前埋头痛哭的唐安安,这一刻,他好像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