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北庭,你娶不娶我?’
‘你娶不娶我?’
这话一直萦绕在贺北庭的脑中,哪怕他出了周家,哪怕他随同周老帝师一起被皇上传唤进了御书房,他的脑海中也一直萦绕着这句话。
娶!当然娶!不论什么时候他都会毫不犹豫的说出这个答案,惟独不能是现在。
‘你若是撇下我,我亦能舍了你,你生我生,你死我死,却是生不见死不逢,我说到做到。’
‘生不见死不逢。’
他知道周司宁的脾气,知道她说到便会做到。既然逃不开生死同命,那他不要与她生不见死不逢。所以当周司宁问娶不娶时,他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娶。
不是冲动,不是妥协,而是既感念她的不离不弃,亦心疼她的生死相随。
所以,南境他要去。
亦要回来,毫发无损的回来。
因为他舍不得他的阿宁随他赴死。
皇宫,御书房。
皇上先是将南北两地的战报给了周老帝师,又同他说了眼下朝中武将的情形。在老帝师拧着眉思索可用的将领时,他抬头看向了自来了便垂着眼默然不语的贺北庭。
先是咳了一声,然后说道:“贺世子,既是来了你便也说说看,武司你熟。”
贺北庭抬头,面容坚毅的行了一个武将礼,“臣请战。”
皇上先是一怔,随即便是大喜。贺北庭虽然年岁尚轻,甚至没经历过任何一场战事。可楚煜明有一句话说得很对,他出身百年将门贺家,自小耳濡目染的所知便胜过旁的人许多。何况,贺家人啊,哪个不是不足十岁便开始出入军营。
贺家出事时,贺北庭已经十二岁多了,少说也跟在贺将军身边两年。行军打仗,排兵布阵那一套,应也是看多见多到耳熟能详了。
只是,“数日后,便是你的大婚之期,你……”
“婚期定在三月十六,迄今还有四日。从集结兵马,到筹备粮草,最快也要七到八日。两不担误。”
皇上满脸歉然的看着周老帝师说道:“老师,这……”
“陛下,非常之期行非常之事,怀远的决定,周家全力支持。”周老帝师说道。
贺北庭说道:“但,臣有三个要求:一,后续一应补给需由七殿下负责,二殿下臣信不过。二,随行将领由我亲定。三,战事期间南境各城兵将需听命于我的调派,任何人不得违逆,包括大皇子。”
“准!”
都是再正常不过的要求,哪怕贺北庭不提出来,他也会如此下旨安排。
“皇家已无大皇子,只有充军赎罪的庶民楚煜赫,不必在意他。”皇上说道。
贺北庭眼皮子一颤,大皇子虽是被贬为了庶民,却没收回他的皇家姓氏,也没收回跟在他身边的皇家暗卫。
在南境这十一年,楚煜赫俨然已成了说一不二的土皇帝,他不信皇上不知这些事情。且当年楚煜赫是因贺家被削的皇子身份,充军罚去的南境。
不必在意?他却是不想在意,只怕是那位成了庶民的大皇子没这个认知。
“大皇子虽是受罚去的南境,可凭借着天家血脉,这些年下来,怕是临城已然成了大皇子的属地。
若大皇子肆意插手战事,或暗中掣肘干涉贻误战机,请陛下许臣将其暂时羁押。”
皇上取出贺北庭上次事后交回的那枚紫金龙令,重新赐了下去道:“准!任何人贻误战机,朕准你先斩后奏。另,朕将紫金龙令正式赐予你,事后不必交回。持此令,遇事可自行处置,不必另行请旨。”
周老帝师眉毛抖了抖,虽惊讶于皇上对贺北庭的信任,却并没觉得是好事。战事起,却一将难求,在这个时候,自是千好万好。可事过境迁之后呢,谁又敢说不会怀璧其罪呢!
老帝师想到的事情,贺北庭自也想到了,可现下他既然要领兵前往南境,而临城那里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