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晏清听完七殿下的话,眉头皱了起来。
虽说现在是贺北庭在掌着武选司,对武选司里的人相对熟悉一些,可这等话哪里是能随便出口的。而且北地可一直都是夏家在镇守,问贺北庭是不是问错人了?
虽然这屋子里坐着的于他来说都不算是外人,可终归是有女眷在的啊。
而且,瞧七殿下进门时手上提着灯,也应该是出来赏灯的吧,这怎么突然就提起了北地的事呢。
周晏清瞟了一眼张恒,见贺北庭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思绪转了几转后,便明白了七殿下的来意,于是说道:“殿下这是从哪里过来?可用过饭了?”
楚煜宸看了一眼周晏清,他就是再忙也不至于都到亥时多了还没用饭吧!如此不走心的话,他要怎么接?
“怀远,北地……”
“殿下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是夏老将军上了折子,还是有传令兵进了京城?而且,这种事臣能知道?”
带着张恒来问他这种事,莫不是忘记了张家不久前才刚刚买凶刺杀过他?还是说以为撸了张大人的朝职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他就还能同张家人坐在同一张桌子上?
他可没这么好的气度!
楚煜宸:……
边境传令兵进京城那得是什么情形?他可真敢说。
“时间不早,我先送你回去?”贺北庭问周司宁道。
周司宁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张琪虽出身张家可那是自家嫂嫂,但张恒……呵呵,她还真没这么好的气度!她可以看在七殿下的面上,暂是不去追究张家,却绝没有同张家人坐一起的可能。
两人起身后,看也没看张恒,只向七皇子行礼告辞。
七皇子张了张嘴,想要拦,却终是什么话也没能说出口。便转头看向了张琪,想让她帮着拦一拦。他母后伙同舅父买凶刺杀是做的过分了,可也不能一直就这么僵着啊。
自发生刺杀的事情后,莫说是张恒了,就是面对他,贺北庭与周晏清也都淡淡的。可不论是私盐科还是市舶司,都需要他们通力合作的啊。他今天带张恒过来,就是想要缓和一下两边的关系。
七殿下的目中所请,张琪看懂了,可她没有照做,且还跟着起了身。
除了接过七殿下的花灯外,自始至终张琪都没有瞧张恒一眼,刺杀周晏清的事情她虽不知详情,可她却知道宫里的皇后被夺了凤印,而她的父亲被撸了朝职。
这说明什么?她不会自欺欺人!既然当初她出嫁时,父亲便选择了同她断绝一切,那她以后便只是张琪,周家妇张琪。
“琪儿,你也要走吗?初二那天你没有回去,哥哥今天是特意为你来的,娘她……”
“张公子!”张琪截断了张恒后面要出口的话。
张公子?!张恒一脸不敢置信的望着张琪,这是他的妹妹啊,唤他张公子?可更不可置信的还在后面呢。
张琪说道:“我虽然姓张,却只是周家妇,并没有什么娘家,张公子可莫要认错了人。”
“琪儿,你这是不认哥哥了吗?”
张恒一脸受伤的看着张琪,眼底里的难过不似假装,可就是因为这份真情流露,却让张琪怒了。
“买凶刺杀我夫君时,可曾记得他是谁?”
“阿琪你……”周晏清有些吃惊,这件事儿他并没有告诉过她,而他相信周司宁也不会说。那她是如何知道的?
张琪转头看着周晏清,眼眸中已经有泪珠涌动,“我虽然不聪慧,却也还没那么蠢。一国皇后和堂堂国舅怎会无缘无故的受罚!你纵是什么也不说,我也是能猜到的啊。”
话落,泪落!
她一直都知道张家与周家在政务上有些不和,算得上是政敌。可却没有想过,竟然会到了买凶杀人的地步,更何况她还嫁进了周家。
虽说大婚那天,父亲当众将她剔族除户,断绝了与她的一切关系。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