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每天都要忙到很晚才回府,可周晏浩眼里的光却昭示着他对这差事很满意,甚至有些如鱼得水的合衬。
大年初一,周司宁往名院里拜了年后,便回了院子补觉。一觉睡醒已是到了午后,忍冬正侍候着周司宁填肚子时,半夏满面带笑的进了屋。
“姑娘,您要当姑姑了,棠院那边的大少奶奶有喜了,刚刚诊出来的。”
唉哟,这可真是好消息!
大年初一,便传出这样的喜讯,合府的人都拍着掌笑说是好兆头。周老太爷更是喜不自胜,眼瞅着就要四世同堂了呢。
用过饭后,周司宁换了身大衣裳,又在外面加了件厚实的披风,让迎春从库房里挑了两匹适合给婴儿做衣服的柔软料子,捧着去了棠院。
从棠院出来后,她脚一拐就去了听雨轩。
“给嫂嫂拜年了!”一进屋,周司宁便笑嘻嘻的说着。
周晏清给各房长辈拜过年后,便出门去给同僚、上峰以及坐师的府上投送拜帖。将将回来,一进屋刚好听见这话,便笑着道:“阿琪,给她一文钱就好。”
张琪笑着应好,可随手却递过去了一个装满了银锞子的荷包,又道:“你可去过棠院了?大家都替大嫂嫂高兴呢。”
谁说不是呢,过门刚刚半年便诊出了喜脉,又是在这么一个日子里。
周晏清瞥了一眼目带钦羡的张琪,说道:“你年岁还小,不急。”
因这一句话,周司宁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差点儿喷出来。放下茶盏的同时,瞪了一眼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自家兄长。
“哥,这种你跟嫂嫂关起门来说的话儿,当着妹妹说合适吗?”
“合适。”
周司宁:……
这哥哥不能要了!
“走了,待不下去了。”周司宁站起了身,却并没有急着走,而是拉着张琪的手说道:“哥哥说得对,嫂嫂还没及笄呢,是急不得。”
见张琪被这话题羞得头都不敢抬,又道:“嫂嫂的笄礼,我来操办如何?”
周晏清屈指轻碰了一下周司宁的额头,“赶紧走,有我呢,显着你了?再说了,那个时候你都嫁人了。”
是哦,她的婚期定在了三月十六,而张琪的生辰是在四月里。
周司宁从听雨轩出来后又拐到了锦院一趟,等她回到春芜院时,天已擦黑。苏氏本是想留她在锦院用饭,可她瞧着自己那爹一脸想跟娘独处的样子,便颇为识趣的捏了个说辞走了。
她前脚一进屋,云归后脚就敲响了窗子。
“少夫人,主子问您哪天过去,他好提前安排。”
宣国这边,大年初二都是要去外祖家走亲,可周司宁的外祖家远在柳州,她便也无亲可走,初三往后便是各府姻亲之间的相互走动了。
算下来,她也就初二这天有时间呢。
便道:“明天可得空?”
她记得贺北庭的外祖家似乎也离得京城不近,明天他应该也得空的吧。
云归咧嘴笑道:“上元之前,主子都得空。”
那就是不往姻亲家走动了。
逍遥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的快,眨眼就到了上元。
早早的,贺北庭便递了话过来,天黑前来接她出府用晚饭,然后带她赏灯。因此,午后歇觉醒来,周司宁便穿戴好了等着贺北庭来接她。
就在这时,张琪打发人过来了,说晚些时候周晏清要带她出门赏灯,问她要不要一起去。
周司宁思忖了片刻后让迎春跟着去回话,约他们亥初在望江楼的兰亭序碰面。
酉时不到,贺北庭就来了,瞧着早就穿戴好等着的周司宁,无声的笑了。
坐在马车上时,贺北庭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腰间的暖玉道:“我又寻了一块玉,比你身上这块的成色还要好一些,是红色的。”
周司宁将脑袋靠在贺北庭的肩上,“嗯,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