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婚期定在了三月十六,周老太爷的说法是,春回大雁归,活雁容易得。
大年三十这天,周司宁拿到了那套作为礼物的玉饰,贺北庭几天前便将玉都打磨好了,年节虽然忙,他仍是每天抽一点时间出来镶边儿。
一做好便让临风送了过来,还好赶在了过年前做好了。
打开匣子瞧着里面一整套的玉饰,周司宁弯着眼儿笑了,从成色看,这一整套饰应该是用同一块玉做的,而且这玉触手微温。
是罕见的暖玉。
取出那枚佩玉,周司宁直接贴身挂在了腰间。
接着又将耳朵上戴着的耳环换了上去,发上插着的那根簪子也换了上去,最后在手镯与手链上逡巡了一下,选定了手镯,因为整套佩戴时比较合衬。
那条手链更适合单独佩戴。
一应收拾好后,周司宁便抬脚走了出去。
一出去,迎春眼睛便说道:“姑娘这套饰真好看,何时得的?”
忍冬说道:“瞧姑娘都笑得开了花,肯定是姑爷送的。”
忍冬的伤完全好了,又实打实的跟着周司宁养了一个冬天,虽说后续还得继续调养,可总算是没大碍了。这一恢复,她就闲不住了,怎么都得要进屋服侍。
周司宁拗不过她,便准了,却是走到哪儿就带到哪儿,她吃补药时,也提醒着她用一碗。
半夏瞧着那玉的色泽稀奇,凑上前去小心的摸了一下悬在周司宁腰间的那枚佩玉,讶然道:“温的。”
忍冬也一脸惊奇的凑上前来,触手微温,凝滑如脂,是好玉。而且这玉远远瞧着是黄色,凑近了看,却更似是红色。
这样的玉极为稀罕,她跟在小姐身边这么多年,从旧都到京城,不知见了多少的好东西,可也得说一声这玉难得。
“姑爷有心了,这暖玉养人,最是适合姑娘。只是这一整套的暖玉,怕是费了姑爷不少的心思。”迎春赞道。
“那还用说,姑爷自是这天底下顶顶好的姑爷。”半夏与有荣焉的夸着。
忍冬却是说道:“瞧着质地,应是出自同一块玉,且瞧着这做工,也应是出自同一人,该不会是姑爷亲自打磨的?”
不得不说,忍冬真相了。
周司宁笑了,“嗯,就是你们姑爷亲手打磨的,这背面有他的刻字。”
是一个糖字。
佩玉正面的图案用的是她绣给他的荷包上的庭兰图案的简化版,背面一个简单却圆融成了图形的糖字。别人兴许瞧不出,她却是一眼就瞧出了。
瞅着时辰差不多了,周司宁便带着几人往聚福厅行去。周家过年都会在聚福厅,合府人一起用了团年饭后,便聚在一起团年守岁。
公子们会去院子里燃放烟花,姑娘们则会在暖融融的屋子里,围成一堆吃着茶点瓜果闲话,太太们则会摆上桌子打打叶子牌。老爷们则会慢悠悠的吃着酒,常常都是一柄酒能吃上大半夜。
今年,周家的姑娘里少了一个周霜安,却多了两个新媳妇儿,大少奶奶和三少奶奶。去年的这个时候,周司宁是侍候在太太牌桌的人,而今年则换成了两位少奶奶。
得了闲的周司宁便懒懒的靠在大迎枕上,看着这其乐融融的画面,唇角勾着舒心的笑容。
就在这时,周姗然带着妹妹周舞阳走了过来,同时走过来的还有大少奶奶吴氏和三少奶奶张琪。
周司宁起身,对着众人团团福了一福,张琪还礼的同时对着她眨了一下眼睛。
“四妹妹腰间这玉是暖玉吧?”吴氏的眼睛却是利,一眼就瞧出了暖玉。
周司宁笑着应了一声,“嗯,自受伤后,这身子便有些畏寒,世子便设法寻了这玉,说是多少能压一压。”
吴氏目带艳羡的说道:“四妹妹这套簪环和手上的镯子该不会也是暖玉吧?瞧着与腰间的佩玉似是相同的质地。”
周司宁笑笑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