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周老帝师当殿痛诉周司宁为宜城送药,归途遇刺,重伤垂危,请求皇上为周司宁与贺北庭赐婚冲喜。
满朝哗然。
这由来只听说过女子为夫家冲喜,却是第一次听说竟然让侯府世子为一个女子冲喜?周老帝师这是为了孙女儿急糊涂了吗?这种事儿,贺家怎么可能会答应。
皇上还没表态,贺家来人了。
贺家老仆手持贺老将军奉节,替贺家求上恩,言说贺家世子亲赴宜城疫区,为万民试药,引发经年旧疾,皇觉寺高僧批断,世子命不该绝,吉日冲喜或可去疾。恳请皇上垂怜贺家只余世子一人,下旨赐婚玉成。
满朝文武再次哗然!
……
皇宫,御书房。
皇上望着自进了御书房便垂着眼默然不语的周老帝师,半晌后,才叹息出声。
“老师,不是朕要拦着,这冲喜,委实是太过……离谱了些。”
若是可以,皇上想直接说,你让贺北庭堂堂男儿给周司宁冲喜?你怎么想的?这世上可有男子为女子冲喜一说?何况还是贺北庭,那定远侯府满门惨烈,就剩了这么一个世子。养了许多年才养过来,拿他来冲喜……
至于贺家那个说辞,他就笑笑不语了。他昨天可是见过贺北庭的,虽说整个人是阴郁了些,可哪里有半点旧疾复发的样子。
这分明就是听说了周家要求旨,拿他给周司宁冲喜,所以来抗议了。两家有婚约是一回事,这冲喜可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周老帝师依然垂着眼,依然默然不语。
此时此刻,他除了保持沉默,还能说些什么?连他都觉着这冲喜一说很是离谱,可贺北庭就是非得要用这个法子破局,他也很无奈啊。
可这法子除了离谱外,效果是真的好。不动声色的表了功,不动声色的就能把外面飘着的那些个不实传言给掰正了。
周老帝师思忖再三,跪了,“求陛下成全!”
皇上:……
朕怎么成全?成全周家还是成全贺家?难不成要朕下一道周贺两家相互冲喜的赐婚旨意?
……
这贺周两家求旨赐婚冲喜还没有个定数,京城各处却已是传得沸反盈天。
某酒楼。
“听说了吗?贺周两家同时求旨赐婚?”
“什么?求旨冲喜?”
“听说贺世子为宜城万民试药,引发经年旧疾,命不久矣……”
“不是说为宜城试药的是二皇子,怎么又成贺世子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宜城百姓为替贺世子祈福,绣了万字福,已经由宜城府衙快马送进了京中的皇觉寺供奉……”
“我们都被人骗了,试药的是贺世子,二皇子在旧都与人冲突,伤了腿,一直在府里养伤,根本就没去宜城……”
“这可真是……给皇家蒙羞!”
“为贺世子祈福……”
“二皇子真无耻……”
……
某茶馆。
“听说,七殿下亲赴宜城疫区……”
“这就对了,还记得七殿下和周小姐为了替宜城筹银,联手办的那场品茶鉴宝会吗?”
“记得记得,七殿下为了筹银几乎搬空了自己的库房。”
“七殿下所筹银两全都交由周小姐送去了苏家求医寻药,这才解了宜城的疫难。”
“苏家大义,舍了半数家财济困宜城,听说皇上要封赏,此番也随着七殿下入京了呢。”
“七殿下亲赴疫区鼓舞士气,周小姐携银奔走宜城,苏家大义散财济困,这里面可有二皇子半点儿关系?”
“这么看来,二皇子不但冒名试药,还试图贪天之功……”
“二皇子太不要脸了……”
“就是,二皇子真是皇家败类……”
“……”
某摊档。
“所以,七殿下与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