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司宁默然无声的目送寒公子,直到他的背影消失。
然后喜出望外的看着贺北庭,眉眼弯弯的说道:“你说动他的?他今天心情很好?”
寒公子有多难请,周司宁这些天可是体会的透透的了。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一天一个变化,她才认识到外界对于寒公子医术的传言一点都没夸大,甚至还说小了。所以啊,她便想请他帮常年卧床的苏氏瞧一瞧。
可每次不是被无视了,就是被怼一句,他不医活人。起初她不明白,这不给看就不给看,怎么还连她都不是活人了。后来,还是经了临风的解说,她才明白了,何为不医活人。
嗯,他不是给人看病的大夫,他是看心情跟阎王抢人的寒公子。
想到这里,周司宁眼珠子一通乱转,寒公子这不瞧活人的规矩既是能坏,那能不能请他再破一次例?
不用问,贺北庭就知道周司宁在想什么,摇头道:“规矩没有坏。”
是啊,规矩没有坏,他并没有替老帝师瞧病,只是顺嘴叮嘱了一句。
“圣手寒公子?”周老帝师趁机问道。
见贺北庭点头,周老帝师又看向了周司宁,瞧着眼前这脸色还算红润的孙女儿,差点儿就以为她真的无碍了。都请动了圣手寒公子,想来她当时伤得很重。寒公子那一句,只剩下一口气,应当也不是妄言。
只是,这连君王都请不动的圣手寒公子,怀远是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才将人请了来?周老帝师的心情有些凝重,可该知道的他还是得问清楚。
“怀远,说一说宁丫头的伤,我要听实话。”
周司宁说道:“祖父,就是皮肉伤,你瞧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了。”
“你不要混淆视听,现在能坐在这里说话,不代表你就没事儿。”周老帝师狠狠的瞪了一眼周司宁,“若非怀远请来了寒公子,还能让你有力气坐在这里气祖父?”
周司宁抿了唇,那还真不能,怕是她得躺在床上呢。她自己身上的伤她有数,上辈子比这轻的多的伤她都躺了十天才下地……
以此可见,寒公子的医术。
这个孙女儿啊,在世人眼中,明明是贵女中的贵女,却偏偏比寻常人还要多灾多难。少小离家,孤身在外,吃尽苦头。长大归家,也没有坦途,仍是一灾连着一难。
周老帝师叹息道:“也不知你这丫头是有福还是没福,若说你有福,却这么的多灾多难。若说你无福,偏你身边还有怀远守着,一次次的为你消灾解难。
你这丫头啊,也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才能让你这辈子得遇一个怀远。”
是啊,哪辈子修来的这福气呢?应该是好多好多辈子吧,不然怎么会两世都只守着她呢。佛曰:石阶叩首五百次,才能换得一次初遇。
嗯,要换贺北庭这两辈子的痴心相守,那她岂不是得把石阶都磕烂了?
“祖父,宁儿的福气都在后面呢。”周司宁望着贺北庭,勾着唇角笑了。现在吃点儿苦头算什么,只要能与他相携白首,儿孙绕膝就够了。
周老帝师看看贺北庭,再看看周司宁,也笑了。是啊,他这个孙女儿是有福气的,在后面呢。
打发了周司宁回屋里去歇着后,周老帝师再次问起了周司宁的伤。贺北庭没有隐瞒,事无具细的将所有都说了,也包括他所查到的事情。
听贺北庭说完孝义河畔发生的一切后,周老帝师的脸色异常的凝重,背着手在院子里来回的踱着步子。
“怀远,张皇后安排人接触杀手,很大的可能是要针对宁丫头。但老夫觉得孝义河夜袭一事,张皇后的可能性很小。
既是受银钱驱使的杀手,那孝义河畔夜袭又出动了近百人,如此大的手笔,所需银钱定然不菲。张家每月供给张皇后的银钱都有定数,她做不到请动百人。
最大的可能还是那心机深沉的二皇子,动机、银钱他都有。且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