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醉月堂后,周司宁直接回了春芜院。
刚进屋坐下,云归便出现在了窗前。他还没开口,周司宁便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七月二十二,今天是贺北庭的生辰。
“他在武选司还是在府里?”周司宁问云归。
“主子在来的路上,哦,已经到了。”云归呲着牙笑得很是欢快,他现身出来就是想告诉周司宁,贺北庭在来的路上。
果然,云归话音刚落,贺北庭便到了。两道身影几乎是一前一后的在窗前交替而过,云归一跃而去,贺北庭则是如燕子投林般翩然入屋。
“怎么这个点儿过来了?”周司宁有些心虚的觑了一眼贺北庭,她的生辰礼物还没备好,新荷包也还差几针才绣好……
“公事忙完,就过来了。”贺北庭摩挲着腰间悬挂的荷包说道:“荷包有三个月没换了。”
周司宁道:“新的还没做好,要不你先去忙,等做好了我给你送过去?”
“你赶我走?”贺北庭心里有些落寞,今日是他的生辰,他已有十年不曾过生辰。可今年他想过,想吃周司宁煮给他的寿面,为此他早早的结束了手上的事儿跑了来。可没想到,她一见面就赶他……
周司宁:“不是赶你,是我现下有事情要忙,晚些,晚些我去寻你。”
“走了。”她竟然不记得他的生辰!贺北庭有些气闷,深深的看了一眼周司宁,真就转身走了。
“嗯嗯。”周司宁边应声边挥着小手赶人,赶紧走赶紧走,他走了她才好赶制荷包和生辰礼物。
贺北庭前脚走,周司宁便将做女红的笸箩找了出来,然后在窗边坐了。
忍冬端着一碟点心进屋,看了一眼自鸣钟后说道:“姑娘,小厨房新做好的点心,顺便歇歇眼睛,这都快一个时辰了。”
周司宁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摇头道:“先不用了,还有几针就好了。”
“姑娘这腰带做的真好,嗯,这颜色这款式是做给公子的吧?”忍冬上前,看着周司宁手上的活计笑嘻嘻的问道。
周司宁睨了一眼明知故问的忍冬,然后冲着窗外喊道:“云归,过来把忍冬拎走。”
听到呼喊云归下意识就要出现,可等听到后面那句话,他又蹲着不动了,就那一言不和就踢人的忍冬他可惹不起。
忍冬也不敢真把自家姑娘惹毛,连连讨饶。
“让你查的那颠南王来京的事儿可查清了?我总觉得他们这一趟来的不寻常。”周司宁说道:“还有咱们不在京中的这两个月,可有发生什么事儿?”
忍冬说道:“六月里,七皇子在皇后所设的百花宴上醉酒失仪,被罚在府中禁足。五皇子为了一副前朝名画冲撞了谢家小姐。咱们府上的三小姐与陆家九少爷定下了婚事,陆家将于下月初六放小定。王家……”
忍冬挑挑拣拣的说了小半个时辰才将这两月京中的大小事儿说完。
“七皇子因何事失仪?”周司宁问道。
“打了五皇子。”
周司宁看了一眼忍冬:“忍冬啊,你家姑娘近来是不是太好脾气了,竟让你禀事都颠三倒四?”
忍冬躬身道:“婢子不敢。”
“是五皇子先冲撞的谢小姐还是七皇子先打的人?”
“七皇子先打的人。”
七皇子并不噬酒,可却在皇后娘娘主办的百花宴上醉酒打人。这背后操纵的人,还真是手段通天。只是,以七皇子的本事竟然没能避开?还是刻意为之?
周司宁垂着眼暗自思忖,前世的时候,直到她死五皇子都还是那个醉心美食的逍遥皇子,既不曾参与过朝事,也不曾为谁出过头,更没听说过他热爱书画。
再来就是谢珠儿,前世这个时候她与七皇子已然相情两悦,这次竟然与七皇子还没照过面,还被五皇子给冲撞了。
变了,好多事情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