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太爷笔刚放下,周司宁便委委屈屈的说道:“宁儿长途奔波坐了近一个月的马车,骨头都要颠散架儿了。也就在院子里躲了两天懒,祖父,您不疼宁儿了。”
周老太爷瞧着自家孙女儿那撒娇带耍赖的样子,生生气笑了。
“说说吧,来祖父这儿,可是又有了什么想头儿?”
周司宁说道:“没有,就是想把柳州一行的事儿同祖父说一说,有些事儿宁儿怕没能做妥当了,还有些事儿想听听祖父的看法。”
“嗯,长进了,知道事后反思且寻求别人的看法,真是长进了不少。”周老太爷很欣慰的捋着胡子。
周司宁将柳州一行的事情给周老太爷详细的说了,说了苏玥和付柔,也说了旧都苏家和苏琼。
末了问道:“苏琼的事儿,孙女儿总觉的透着怪异。自从外祖父过世后,外祖母的身体便一直不太好,因此外祖母的寿辰苏家已是数年未对外宴请。旧都苏家那边纵然依稀记得外祖母的寿辰是在六月里,正日子怕也记不清,毕竟都是许多年前的事儿了,怎么还能那么巧刚好赶在了外祖母寿辰当天到?”
“还有就是,旧都苏家怎么知道我和娘会去给外祖母贺寿?怎么知道咱们府里的公子都还没有娶妻?
虽说孙女儿连诳带吓的把人给吓跑了,可这事儿在心里仍然不太安稳,总觉着不会就这么过去了。”
周老太爷老怀欣慰的看了一眼周司宁,然后说道:“首先一点,旧都苏家是否清楚的记得你外祖母寿辰的正日子,这只是你个人的猜测。你也说了,旧都苏家自祖辈开始便靠着柳州苏家免强支撑,又怎么会对柳州苏家的人和事不上心呢?
其次,你们出行虽没有对外宣扬,却也没有刻意遮掩,只要有心便能知道。关于你的几个兄长是否婚配,以咱们周家今时今日的地位,你觉得这等事关家族联姻的大事,谁家会不清楚呢?
至于你担心是有人故意针对咱们周家生事,也不能说完全没这个可能。
虽说咱们周家一向不涉朝堂纷争,行事又多与人为善。可毕竟树大招风,有人想瓜连上点关系来谋取利益,也有人想咬一口,自也就有人想取而代之。
所以,祖父才常常告诉你们,在外行走时要慎而又慎。”
周司宁答道:“祖父说的这些,从柳州回京这一路我也有想过。可关键是旧都苏家这些年几乎是闭门塞听,眼里心里盯着的只有柴米油盐和那些富商巨贾……
而且我随便提一桩京中人人皆知的事儿,她们都不知道。所以我才觉得怪异啊,难不成她们就只盯着咱们周家打听了?”
若只是对周家上了心,那就必有所图,只是送女为妾可不值当她们下这番心力。
周老太爷点头道:“嗯,有些道理。心里既有了这番计较,那以后出门在外便要多留心儿观察,看京中谁家与旧都苏家结识。也把这事儿同你兄长掰碎了往细里说一说,重点同你林家兄长提一提,那孩子可比你兄长通透的多了。”
“遇事懂得多方面分析这很好,不过也不要过分解读,有时候不同身份的人站在不同的立场,看待相同的问题都会有不同的看法。”
周司宁点头应是,然后直接问出了颠南王府的事儿。
“哦?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事儿连祖父都是今日进宫才听皇上提起,颠南王携子进京,也不过就是这三两日的事儿,且是轻装简行,尚未外宣。”周老太爷有些讶然自家孙女儿消息的灵通。
“怀远那孩子告诉你的?”周老太爷话出口后又自己先否了,“不会是他,皇家尚未外宣的事儿,他同你也不会说。
哦,是张家那个小女娃儿……”
周老太爷睨了一眼自家孙女儿,然后说道:“怎么她竟是不愿意吗?然后你还想帮她一帮?”
周司宁不得不说,祖父就是祖父。她什么都没说,不过问了一句颠南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