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苏家表兄那意思,常老太太最初是想舍了常三来保家财,可那位常同知不同意,宁愿赔上所有身家也要护儿子一命。常老太太没法儿,只得同意变卖家中产业来筹钱救人。
也亏得那位常同知盯得紧,才逼得常老太太偷偷私卖嫁妆。”
周司宁叹道:“真是没想到,常老太太竟会那么的自私狠毒,为了一点儿浮财,竟然置亲孙儿于不顾。借着变卖库房器物,将值钱的嫁妆都交给了贴身的婆子私卖外地。
若非那个婆子深知常老太太靠不住,常家一倒她就会没了着落,又见财起意的起了贪心,怕是也没这么顺利。”
周老太爷点头道:“嗯,许多的事儿都是有因才有果,世事皆是如此。人在做,天在看。她以私心待人,自然也换不来别人的真心相待。”
耗光了常家的底蕴,用光了祖上的功勋薄,儿孙个个又多不肖,常家算是彻底败落了。
至于那位宣府的同知常大人,虽不干净,却也没有大的过失,可官路怕是到头了。
除非他谋外放,脚踏实地的干出一番政绩,许还能往上动一动。
周老太爷说道:“常家欠下的债既已讨回,便放一放手,事情若做绝了,那便是重新结下仇怨了。”
“嗯,孙女儿省得。”周司宁说道:“先前孙女儿便应了常同知放常家三房一马,若那位常三少没有提刀砍人,此番也不会真的进了大牢。”
周老太爷点头道:“既应下了,便设法周全一下,人不能无信。”
想到了苏玖,周老太爷又道,“明天便要起程去柳州了吧?礼物备的厚重一些,记得带上祖父的名帖,苏家若遇有什么难处,需尽力去解决。
此番你父亲领职在外,你兄长也在家备考,你母亲性子绵柔扛不了大事,一路来去的诸多事项皆要由你拿主意。
出门在外,不要欺人亦不受人欺,莫争一时长短,莫要招惹事非,亦无需怕事,总之一句话,行事不违心不背德不坠我周家声名。”
“是,宁儿谨记。”周司宁恭谨应诺,她去旧都那次祖父也是这般殷殷叮嘱,一字一句间都满蕴着祖父的舐犊之情,恨不能随行在侧事事皆护得周全。
却又想雏鹰能翱翔天际。
“去吧。”周老太爷摆了摆手便转过了身。
周司宁对着周老太爷的背影行礼后,缓缓走出了醉月堂。她能深切的感受到祖父的担心,也能明白祖父放雏鹰试飞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