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周司宁的笑颜,贺北庭的心情异常的复杂,既想她好好待在柳州那个安全的地方,不要回京来,被逼着卷入到皇子的纷争中。又盼着她能早去早回,回来他的身边。
她这么好,不放在身边亲自守着,他是真的不放心。
柳州啊,可是个出文人才子的地方。远得不说,单是苏家那一堆品貌俱优的表兄他就万分的不放心啊。
“阿宁,你回来时,我必去十里长亭迎你。”
“嗯。”周司宁笑弯了眼儿,“我给你带礼物,带最好的礼物。柳州那边盛产的东西,你有没有特别想要的?”
贺北庭低声应好,心里却道,你顺顺当当的回来,于我就是最好的礼物。
瞥一眼屋里的自鸣钟,贺北庭起了身,“时辰不早了,我该走了。”
周司宁也看了一眼自鸣钟,戌时末刻,的确是不早了,便也跟着起了身,不自在的揉着鼻子道:“输了十一次,你还没罚完……”
心底里是想着能再多听他一句叮嘱也是好的,平素那么少言寡语的人,难得今天说了这许多的话。
贺北庭快速的扫了一眼,发现婢子们都退到了外面,屋里只他们二人,便长臂一伸把周司宁拉到了怀里,下巴抵在了她的额发上轻轻的摩挲着……
他想放肆一次,就这一次……
微垂眸看向周司宁,那羞红的脸颊,像极了树上熟透的樱桃,引人采摘。贺北庭强压下心底翻涌起的情愫,抬手为她理了理额发,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剩下的,留着等你回来时再罚……”
声音喑哑而低沉,性感而迷人,周司宁听醉了,下意识的红着脸将小脑袋抵在了他的胸前。喃喃说道:“这哪里是罚,分明就是……”
奖赏。
话出口后又羞得厉害,鸵鸟一般缩在他的胸前怎么都不肯抬头,直到听见贺北庭的闷笑声,才气恼的捶着他的胸膛抬起头。
娇嗔道:“不许笑,我说是奖赏就是奖赏。”
“嗯,是奖赏。”贺北庭笑意未减的说道:“那你平平安安的去贺寿,好端端的回京来,等回来还给你奖赏。”
“不要。”周司宁红着脸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伸出手推着他往外走道:“赶紧走,赶紧走,再不走就又要翻墙了。”
贺北庭想说,他貌似每次来春芜院都是翻墙,就没走过正门。
忍冬进屋后,瞧着自家姑娘那模样,不由叹道:“唉,这么精明的姑娘看不破姑爷的坑?”
姑爷开窍了真可怕。
姑娘套路起姑爷来真是……装得一手好傻。
数日后,周家,醉月堂。
周老太爷手指轻抚着那一对血玉手镯,眉眼柔和的就像是抚着自己的爱人一般。轻声的说道:“娉婷,你看见了吗?叶氏祖传的血玉手镯宁丫头帮你拿回来了,当年常家无耻的拿你敲诈岳父,夺了叶家一半家财,宁丫头也加倍帮你讨回来了。
叶怜枝欠你的宁丫头都为你讨回来了……”
周司宁看着无声落泪的祖父,也跟着心有戚戚焉。祖父与祖母的感情极好,祖父这一生就只有祖母一人,没有妾室,没有通房,祖母逝后也没有续弦。
生不纳妾,死不复娶,真正做到了一生一世一双人。
吸了吸鼻子后,周司宁说道:“祖父,除了这对血玉手镯,还有一些旧物什,我对照了您给我的那份单子,应都是叶家之物,您看是……”
周老太爷说道:“这对手镯你祖母临终时说过,若能寻回便传给你,其余的物什你找家车马行托寄回旧都交给叶家,权当是个念想。”
然后又道:“说说看,东西是怎么拿回来的?”
周司宁看了一眼周老太爷,便把她从设局断常家的生意,到让人捏着常三的证据告进宣府衙门的事一五一十的如实说了出来。
末了说道:“这次能拿回这对镯子,多亏了苏家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