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言辞如刀,字字戳心,句句带血,武将们都自觉的闭了嘴,让了路。
“就说一闺阁小姐怎么走到哪里都出意外,所谓意外是精心谋算还是存心迫害?所谓替幼弟承过是有情义的担当还是为了借机抢人妻室?”
“秦大人,皇上曾明令禁止……”
“皇上圣明,明令朝臣不得妄议亦不得非议,可本官所说哪句不真?何事为假?大殿之上公然夺妻是非议?二皇子殿下那掷地有声的允诺可还尚有余音。大街上肆意逞凶不真?一大堆的人亲眼目睹。一次不行,还要接着再撞,血淋淋的三连撞啊,没撞在你的妻女身上,你就睁着眼说意外是吧?”
“你……”那人憋得脸红脖子粗的哑然了。
武将们听得目瞪口呆,还真是没瞧出来,这位平素只知盯钱袋子的秦大人竟也有这般好口舌。户部出人才啊!捏得住钱袋子,也骂得了人。
张大人总结道:“蓄意迫害,求不得就毁了,如此的毒辣,这以后岂不是要人人自危?”
……
张大人这一句总结,可谓是直戳人心。是啊,二皇子这禀性若上了位,他们哪里还会有好日子过。就连拥护二皇子的那些人,心里也不禁犯起了嘀咕,以后做事得小心再小心,可万不能惹了殿下的眼,落得个下场凄凉。
满朝文武吵得不可开交,争得面红耳赤,而皇上就那么端坐着冷眉冷眼的瞧着,就像是一尊石像般,半点反应都没有。
终于,皇上觉着这热闹瞧得差不多了,再下去就有些不成体统了,便示意了一下孙立,然后孙立挥着拂尘走上前去开了嗓子。
“肃静!”
孙立尖着嗓子的一声吼后,整个大殿再次归于沉静。所有人也才意识到,皇上自始至终都未发一言,未评一语,包括先前六部所提奏的事项。
不怕帝王指着鼻子骂,就怕皇上一声不吭的冷眼瞧着,这心里没底啊。
“吵够了?”皇上单手托着下巴闲闲的说道:“可有吵出个结果?说来给朕听听。朕是该给周小姐一纸诏令,护她余生安稳清修?还是该给贺世子赐个婚,保贺家子嗣绵延?
怎么都哑巴了?刚才不是都很有见地,很能畅所欲言吗?现在怎么就一个个都哑了?继续说啊,都给朕继续说!”皇上站起身来,哗的一声,将手边的奏折全都摔了下去。
“瞧瞧,你们都给朕睁大了眼好好的瞧瞧,边关催粮的折子,南面春旱的求援折子……你们一个个的在政务上要有争吵的这份能耐,朕何至连个离阳殿都修不得?一个个的,边关将士缺粮瞧不见,百姓遇旱无法耕种看不着,你们天天穿着这身大红官袍站在这儿脸不红吗?”
宣国四品以上官员官袍为绯色。
“微臣惶恐!”
“微臣惶恐!”
……
忽拉拉满朝文武跪了一满殿,不论是参与争论的还是默然看着的全都跪了下去,也包括周老帝师和贺北庭。
皇上:“老帝师请起,贺世子也起来。”
不在其位,不谋其职,这些个事儿怪不到他们头上。
周老帝师称喏而起,贺北庭也跟着起了身。今日这大殿上,他们是苦主,争论虽是因他们而起,引火的却不是他们。他们站得直。
“既然都不说话了,那就全都安静的听着朕来论断。谁要是再发出半点声音,不论是谁朕都立时摘了他的脑袋。”
一阵气怒下的威吓后,皇上重新坐了回去说道:“楚煜霖不堪怂恿,无知犯错,着禁足府中,无诏不得出。”
呃,公然行凶撞人就禁个足?朝臣觉得罚轻了,可五皇子却还不乐意。
五皇子叩首道:“父皇,可不可以把禁足换成打板子?还有不是二皇兄怂恿儿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