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得死……
得死?
死!
看着一脸凛然的周司宁,周霜安机灵灵打了个寒颤。她什么都没做,怎么会死。虽然心虚,却是不信。
“这不可能,我凭什么要死。”
“凭什么?事涉两位皇子,而且是在皇后筹办的宴会上,还让所有人瞧了皇家的笑话。你觉得这理由够不够呢?你以为人家凭什么找上你?凭你貌若天仙?还是凭你机智过人?不过是因为你姓周,不过是因为我唤你一声姐姐。你去做了,人家就能一口黑锅扣在周家头上,里外死得都是周家人,就连祖父都得去御前请罪。
你以为,你跑得了?”
“四妹妹,你吓到我了。我崴了脚,早早就回了府,虽万事不知,可想来也不过就是四妹妹不小心落了个水,又没有损了谁伤了谁,怎么就会严重到要打要杀的……”
呵,推得还真是干净。
周司宁冷笑道:“二姐姐莫不是以为只要你咬死了不认,便是谁也奈何不了你吧?那你怕是忘了,龙廷宿卫无处不在,无所不知。那宫女与你说过什么,青萝同她说了什么,二皇子的随侍说过什么,他们都一清二楚。
所以啊,这世上只有没发生的事儿,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事儿。你只要做了,他们便能全都知晓。”
周霜安抬头望着周司宁,心下骇然。可紧抿的双唇却透露着不甘,眸底更是跳跃着浓浓的悲愤。
凭什么?就因为她是庶出,所以命就不值钱么?明明都是周家的小姐,可凭什么每次出了事都是她倒霉。就因为她是庶出吗?庶出,庶出,为什么整个周家就她是庶出呢。
所有房头的小姐都是嫡出,就她是庶出,不公平,这不公平。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不甘,周霜安悲愤的哭道:“凭什么你落水污了声名,却要我死?不过就是欺我是庶出……”
周司宁的目光冷了下来。
“因为你是庶出,所以你琴弹得不好,别人得让着;诗作落了下乘别人也得捧着;不论你犯了什么错,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只要抹着眼泪哭一声庶出,便能将一切都抹了?那你这庶出的命还真是好。
而我这个周家长房的嫡小姐,言语不能出格,行事不能坠了周家的声名,一举一动都要慎而又慎。而每次你闯了祸只要哭两声,我就得替你收拾乱摊子;哪怕明知道春游是你引了外男来毁我声名,我不但要假装不知还得替你遮掩。明知道你与外人合谋推了我落水,我还得自承污名咬定了是意外。不然就是欺你是庶出,或者是不顾惜姐妹情分……
你说凭什么,那么你告诉我,凭什么?我欠你吗?啊?”
周司宁的声音不高,却自带威势,眸光凌厉的睨着周霜安。
“你以为,那些个把戏我看不穿?还是以为那些个算计我瞧不出?我唯一没能看出的不过就是你会丧心病狂的谋我性命。
你以为我自承污名认了意外你就没事了吗?皇上不想闹大,顾及的是皇家尊严、祖父颜面。至于那些该死的人,你以为活得了?
皇后仗着七皇子母凭子贵,二皇子仗着有个皇帝老子有恃无恐,你凭得什么就敢去搅皇家那滩水?敢去掺和皇子的事非?
你自己找死,还要连累我一条命,连累周家被诟病,你哪来的脸问凭什么?”
周霜安想说我有祖父啊,祖父是帝师,连皇上都得给三分面子,可她瞧着周司宁那要择人而噬的样子没敢说出口。
拿眼角扫一下,周司宁便知道周霜安心里在想什么。前世,就是因为周霜安,祖父耗尽了在皇家的那点香火情。可怜有着百年传承的周家,不得不黯然离京。
想到这些,周司宁双眼中杀意凛凛,周身都散发着瘆人的幽森煞气。
“祖父纵是帝师,也终归是臣子。君要臣死,臣如何活?说吧,把知道的说出来,可以留条命。不然……”周司宁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