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连忙埋头喝粥。白粥入口,又觉一种天然香甜在口中化开。玄空三五大口便将一碗粥喝干净了。晓娥道:“你慢点吃,锅里还有,我再去给你盛一碗。”
二人正自说话,门口走进了一个中年男人,相貌十分慈祥。玄空心想,这大概就是晓娥的父亲,忙放下碗,颔首合十道:“大叔救命之恩,在下感激不尽。”那男人凝视了一眼,只点点头,就走了出去。玄空微微诧异,晓娥道:“我爹爹不喜言语,你别见怪。”玄空点头道:“岂敢岂敢!陈伯伯是我救命恩人,怎敢见怪。”
晓娥接过他手中碗,又盛来一碗粥,神秘兮兮地说道:“那日我爹爹救你之时,就一直说你像一只病虎。”
“病虎?”玄空更为惊奇,听晓娥继续说道:“那是我爹小时候的事了。我听他说,原来这山上有一只大虫。十里八乡的村民都怕它,还说它是山君。我爹爹祖上世代居住在山下,以打猎为生,每次上山前,都要拜山神,保佑不要遇险。可是偏偏有那么一次,我爹和我祖父打到好几只山鸡,兴高采烈而归,不曾想走到半山腰听见虎啸阵阵。当时他二人都吓呆了,拎着山鸡一个劲往山下跑,可人哪能跑的过大虫?没奔出多远就遇山君拦路。我爹爹和祖父都不敢盯着大虫的眼睛,只放下山鸡,慢慢后退。幸的是大虫没追赶他二人,只是把山鸡叼走了。”
玄空插话道:“陈伯伯真是福大命大。”晓娥接言道:“再后来我爹爹长大了,成了小伙子。又有一次上山打猎,还是偶然间听见一阵虎啸,只不过那声音远不如当年那般威风,而有些悲凉。我爹与我祖父心中好奇,就状着胆子顺声音寻去。只见那大虫好似得了什么重病,骨瘦如柴,病恹恹趴在林中,可怜极了。我爹念起大虫饶过自己一命,就想留下些猎物给它吃。可我祖父说这病虎救不得,一旦把它救活了,自己这些打猎人又要整日担惊受怕。他二人各执一端,为此还吵了一架,最后我爹爹还是拗不过我祖父,就此下山了。从此山上就再也传出虎啸,我们家也直接搬进了山里。”
玄空长叹一声,又起了自伤自怨之念:“山君一定病死了,说来我与它同病相怜,一年之前,我也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人物,如今也只得苟延残喘躲在山中。”
晓娥见他黯然神伤,话说一半就停了下来。玄空不想扰她兴致,接着问道:“后来怎的?”晓娥道:“后来我爹对这事一直耿耿于怀,直到那日我俩入城,正看见你遍体鳞伤躺在道边。我爹爹盯着你半睁半合的眼睛,就说你与当年那病虎太像了,一定把你救下。还说你眼下虽是落魄,原来一定也是不得了的人物。”
玄空暗暗咂舌,心说:“想不到陈伯识人挺准,如今看来我倒要感谢当年那只大虫,若没此事在前,晓娥父女俩也不见得会救我性命。”转念一想:“不对!陈伯连一只病虎都救,自然也会救我性命。”
随后,二人又聊起各自的身世,晓娥讲起自己的家事,十岁那年,母亲嫌弃她爹太穷,就改嫁给旁人,从此只剩下她与爹爹相依为命。
玄空也将过去的经历讲了出来。自他中了天蚕之术以来,心中有太多的苦楚,无人可以倾诉。此时一开口,如江河之水滔滔不竭,侈侈不休。晓娥丝毫不觉厌烦,而是耐心倾听,时而出言劝导,这番举动,到使得玄空心中的怨意消减不少,寻死之意也消退不少。
接下来的时日,玄空就在晓娥家住下。约有五六天,一身外伤好了大半。他身体行动不便,没法打猎,就每日拿着柴刀砍些柴禾,也能为晓娥家中减轻些负担。
时间飞逝,又过了几个月。这天,玄空独自在山中砍柴,林中清风徐徐,偶尔传来几声虫叫蛙鸣,一片静谧怡人。如此风景,让他不禁怀想起了在辽国的时光。那时自己痴痴呆呆,每日与苏念一起打猎过活,一点烦恼也没有。想到苏念,又是一阵酸楚,或许善良如她,并不会嫌弃现在自己,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