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知道她是好意说歹话,便出面打圆场:“梅先生不如先收着那琼花玉佩,郡主的好意听着"严重",实际只是好意,无伤大雅,心领便是,若梅先生果真有难事需要援手,难不成我们鹿府会被郡主抢了先?”
几句话化解了鲁庄郡主带来的剑拔弩张,鲁庄郡主哈哈一笑,隔空点了点鹿阮,对鹿阮的调侃半分介意也无。见气氛好了一些,鹿阮朝厉望星那边看了一眼,几位大夫打开了医箱,取出一样东西,鹿阮眼尖,认出那被布包裹着的东西可能是针灸用的细针,便心里猛的一突,脱口而出道:“且慢!”
其实鹿阮也不知道自己拦住人家医生干什么,只是顺应本能的开了口,此时几位大夫疑惑的向她看过来,她颇有些骑虎难下。
破开鹿阮困境的人是梅先生。
他探了个身,语气温和的跟几位大夫打商量:“请问,这病者可能让在下一观?”
当然可以了,他们一同侧过身子给梅先生腾地儿。几位老大夫并不是自视清高的人,他们虽身上无一官半职,今日之前也不曾见过什么太医院的太医,但他们听到了屋子里发生的谈话,知道看起来年纪轻轻的青年是任职于太医院的大人物。对于技艺的追求,即使是年过半百的老大夫们,也不可免俗的希望业务能力更进一步,因他们怀着一颗仁心,想要救助更多无法求得太医救治的平民百姓。
“厉小姐?”梅先生等真的踏进老大夫为他留出来的空隙,才有机会看到厉望星的脸。这一照面,年轻太医的脸色就顿时难看起来,他少见的动了怒,语气沉沉的让人听了心生惧意:“厉小姐可是未曾听下官的嘱咐?是否不曾吃过下官亲自拿给厉夫人的药?是否还一意孤行且刻意欺瞒了厉夫人?!”
疾言厉色的质问三连,不禁问的厉望星瑟瑟发抖,也把鹿阮和鲁庄郡主等人问的一头雾水。这…不会那么巧,厉望星之前就是梅先生的病人吧?还是不听医嘱,特别不配合的那种病人?鹿阮和鲁庄郡主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奇怪。但不等她们犹豫着不知是装聋作哑不管闲事好,还是出面缓和一下气氛好的时候,厉望星压抑的哭声就断断续续的响起来,她像只半夜迷了路又被恶狼盯住的小鸭子,委委屈屈的不敢大声哭,只能又轻又小心的发泄自己累积的负面情绪。
见此情形,鹿夫人心里就有数了。她歉意的朝几位老大夫们行了礼,又唤来如意和青乌,让两个婢女拿了更高的诊费亲自送老大夫们出府。老大夫们虽常年为平民百姓们看病抓药,但他们也凭借精湛的医术成了固定几位世家大族的常用大夫,所以一些事不需要细说,就极有眼色的回避了。
屋子里没了外人,梅先生这才跟鹿夫人解释:“还好夫人请大夫请的及时,这位厉小姐,自昨日起便茶饭不思,下官曾应厉夫人的帖子到过柱国公府,按理说,厉小姐该按下官开的方子调理身体,再按下官嘱咐过的法子慢慢食补,可现下看来,厉小姐并没有老老实实的吃药进食,甚至将自己的身体状况瞒过了厉夫人!”
“她……她现在,怎么样了?”
“若是下官猜测不错,厉小姐该是两日未曾进食未曾睡眠了,”年轻太医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似询问实则肯定:“下官可有说错?”
“没……没有……”厉望星眼睛红红的,她小声为自己辩驳:“我也不想的……可我真的吃不下,我的眼睛一闭上,就……就…看到琴姐姐……”
看来是琴书盈带给这姑娘的打击太大了,鹿阮心想,估计这小姑娘从小到大都就只有琴书盈一个朋友吧?或者说,只把琴书盈一个人当能够依赖、特别重要的朋友?所以得知来自最亲密朋友的谋害,才心里接受不了,无意识的把糟糕的负面情绪转化成了对自己的伤害。
谁说世上只有爱情伤人?友情一旦产生裂纹,也会把人伤的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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