咝——诸人屏住呼吸。
闯了祸的秋蓉本能的“噗通”跪在地下:
“婢女错啦,姑姑饶了婢女。”
万万不要拖累了姑娘!
“是婢女莽撞,和我们家姑娘无关!”
“求姑姑谅解!”
便好像一只遭到了硕大惊悸的兔儿,全身已软的连跑全都不会了。
而秋蓉也的确是全身发软,在乎识到女先生不满意她时,心就要跳出来。
来不及反应的薛琳琅意欲抬臂去抚,可只听绣夏凉凉的一声响呵!
“我适才以为镇郡公府的规矩尚算大雅,可见着你这妮子,才知镇郡公府压根没规矩!”
绣夏的话讲的略狠了一些,
“想来你这妮子是一点规矩亦不知道的,瞧上去,是要从3岁的规矩开始学了。”
绣夏是真真的给气到。
多少年了,没人在她跟前犯过这样幼稚的错误!磨墨水磨的像是在磨刀,胆量小的大腿脚发软,居然还溅了她几点墨水印?
“不知轻重。”
绣夏沉沉道。
秋蓉已给吓的连头也抬不起来的跪扒在地下,弱小的身体骨还在发抖。
咋办,给姑娘丢脸了,唔唔,她不是存心的。
看着秋蓉战抖的脊背,绣夏不作声了。
不止是要教训一下这个莽撞的婢女,更加要等待薛琳琅的反应。
可绣夏没转脸望向薛琳琅,而是用严厉的目光紧看秋蓉的背脊,无声的施加压力。
作为资历老的姑姑,绣夏的气儿场自然不是秋蓉可以经受的,非常快,秋蓉就坚持不住的轻声啜泣起来。
真真是不中用,真真是不中用!唔唔。
秋蓉在心头凶狠的责骂自己,内疚难当。
姑娘上学的第一日,她便给姑娘丢这样大的脸面,她真真没有用!
愈想就愈羞臊的哭着,
“嘤嘤嘤”的声响为这一贯严肃安谧的课堂增添二分慌张。
后边,管文鸳浮露出看好戏的神情,呵,索白月,总不至于一回两回都可以逃过吧?不长眼的婢女镇郡公府是咋教的,这类水平都敢带出来,镇郡公是没人了吧?
盯着白纸上边像是花儿盛放一般缓慢晕开的灰色磨叽,薛琳琅扬了下嘴角。
真真是凶呢。
她伸出胳臂,把手伸到了跪在地下的秋蓉跟前:
“多大的丫鬟了,怎的遇见多小的事儿便哭呢?”
秋蓉迷茫的把手搁了姑娘的手头,任凭姑娘轻轻使劲,她便屈着腰的从地下爬起。
“不会磨墨水,绣夏姑姑不是才要教么,跪什么?”
讲完此话,才微抬首望向绣夏,不见一缕恼意,依然笑的温平,
“有劳绣夏姑姑了。”
想过薛琳琅会羞臊、会恼火、会畏怕,可绣夏唯独没寻思到薛琳琅会把此看成不值一提的小事儿,谈笑带过。
绣夏惊异,这一名索姑娘的心思,可不是洪杜鹃跟管文鸳那类小嫩手腕儿、小水平了。
同她一般,索姑娘也把此事儿看作是小打小闹,没以为这是必要维护镇郡公府颜面的事儿。
不会磨墨水,就是不会磨墨水,如今就要学嘛。
来到这儿不学这一些,那还来这儿做甚,赶着给她下跪么?
对于薛琳琅的镇静,绣夏亦不的不承认,这一名索姑娘,确实不一样于众。
“起来吧,你看我作一回,仅一回,用心盯着罢。”
讲完,绣夏便要人换了一副文房四宝来,搁薛琳琅跟前的木桌上,摆明要当众示范。
噢?
秋蓉眨巴着吃惊的圆眼。
因祸的福?
见着女先生端起了小瓷碗向石砚里边慢倒清水,秋蓉赶紧不再眨眼的用心瞧上去。
泪滴珍珠还吊在微红的小脸蛋儿蛋上,眼还是泛红的带着委曲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