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清上前一步,对苏明御作了个揖,开门见山道:“我想为青荷姑娘赎身。”
苏明御犹似未闻,只看向青荷,神色平淡:“这是你的想法吗?”
青荷低着头不敢看他:“奴婢保证,出去后一定谨言慎行,不该说的话绝对不往外说。”
白楚清续言道:“苏兄也许舍不得青荷姑娘的朝夕相伴,但我对她一见如故。青荷姑娘也想有生之年能去外面的江湖走一遭。她的赎金我帮她付了,还望苏兄成全。”
“外面的世界,不一定有想象的那么好。”苏明御言尽于此,转向身侧道:“梁伯,你派人去帮青荷姑娘收拾行囊,明日便离府吧。”
“是。”梁伯对青荷道:“青荷姑娘,这边请。”
青荷惶惶不安地离开院落,年少时自己曾受苏府恩惠,虽然当时自己允诺要一辈子待在苏府报恩。可随着年岁增长,原先的想法已悄然改变。
现下要自己一辈子待在这高宅深院里,却是不愿。可惜自己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事,他们断然不会放自己走,只能求助于白楚清。
如今总算熬到头了。
白楚清拱手道:“多谢苏兄成全。”
苏明御低头温柔一笑:“小事而已。”
***
夜风起,依稀有点凉。今夜无月,天色便昏沉一片。
祁决借着廊间灯回房,忽听檐上传来窸窣的动静,一抬头见一黑衣人鬼鬼祟祟地于檐间飞跃,当下便追了上去。
祁决的轻功在江湖上也算排得上名号,不多时便追上黑衣人,照着他的腹部来了一掌。
那人被击得后退三步,身形不稳地撑在砖瓦上。
“武功平平也敢在这里放肆。”祁决未将眼前人放在眼里,径直上前欲摘下面罩看看他的真面目。
那人勉强站起身来,待祁决近身时陡然从袖间撒出一把迷魂粉。祁决以袖遮面,不料那人强忍着伤痛,毅然决然地跳下屋檐。
祁决料他伤重跑不远,跟着跳下檐去,依着大致方向追至一幽僻院落。
无月无灯的院落,眼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祁决看不分明,只能屏息凝神,专注地去听四周的动静。那人轻微的呼吸声和动作声放大了般传入祁决的耳内。
确定方位后,祁决照着那人原先受伤的位置袭去。他这次并未轻敌,打中那人的同时将那人的全身上下都搜了一遍。
祁决搜的过程很快,也很专注,因此直到搜完后才发现不对劲。
身量不对,就连衣服的材质也很柔顺,面料很薄,像是富家子弟的穿着。而且这人身形相当板正,就骨相来说,大概是个气质绝佳的美男子。
祁决看不清那人的面容,但也知道自己此刻正以一种压迫的姿态将他抵至墙边,那人身后的长发柔顺地垂至腰间,擦过祁决的手背。
祁决这一掌用了三分的气力,那人身形不稳地靠着墙,疼得有些抽气。
苏府中没有什么男人,祁决此刻再迟钝也猜到了他的身份,顿时有种比失手打了自己心上人还头疼的感觉,太阳穴一直突突地跳。
“苏兄、苏明御。”祁决唤了两声,可苏明御并没有多余的力气回话,他的五脏六腑疼的厉害,不自觉地靠在祁决肩上。
祁决强忍着不适没有推开他,声音清冷,像一个毫无感情的棒读选手,台词十分僵硬地讲述着事情的前因后果:“我刚才发现你府内有一个不速之客,出手打伤了他,才追到此处。”
“我不是故意的。”祁决接着道:“你身上的味道变了,不然我应该能认出来,及时收手。”
祁决的手并没有搭在苏明御的身上,苏明御此刻和抱着一个廊柱也没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是这根柱子温暖一点,像个人。
“为什么你身上没有那味道了?”柱子开口说话了。
苏明御缓过劲来解释道:“沐浴后味道被掩盖了。